笔趣阁>仙侠修真>基督山伯爵>第65章 罗马狂欢节(2)

果然,到了次日九点钟,他带了一个裁缝走进弗朗兹的房间,裁缝拿了八到十套罗马农民的服装。 两位朋友从中挑选了两套式样相同又较为合身的,并叫旅馆老板派人在他俩的帽子上缝制一条二十来米长的饰带,并且给他们定做两根漂亮的丝质腰带,要色彩鲜艳的横条子的,也就是在节日时平民百姓用以紧束腰身的那一种。

阿尔贝急于想看看穿上新衣后效果如何,这套衣装包括一件蓝丝绒上装和一条蓝丝绒裤子,一双绣花边长袜,一双带搭扣的鞋子和一件丝质背心。话说回来,阿尔贝穿了这身鲜艳的服装后也真够气派;当他用腰带扎紧他那修长的腰身,把帽子歪戴在头上,拖下一束束披肩的饰带时,弗朗兹不得不承认,有些民族体型生来优美,所以穿上什么衣服都如天造地设一般。但有的就不是了,譬如说土耳其人吧,往昔他们穿上绚丽多彩的长袍真是风头十足,但现在穿上带双排钮的蓝礼服,戴上希腊无边圆帽,那副丑陋的模样,不是活像一瓶瓶盖上红印戳的葡萄酒吗?

弗朗兹恭维了阿尔贝一番,后者仍然站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毫不掩饰地得意的微笑着。

他们正在这样打扮时,基督山伯爵进来了。

“二位,”他说,“有一个同伴虽然很令人高兴,但完全自由有时更让人高兴。我是来告诉你们,在今天和狂欢节其余的日子里,我那辆马车完全听你们支配。店主也许告诉你们了,我另外还有三四辆马车,所以你们不会使我自己没车子坐的。请随便用吧,用来去玩也好,用来去办正经事情也好。”

两个青年还想讲几句婉拒的话,然而伯爵的提议正中下怀,他们没有真正像样的理由谢绝,于是领情接受了。

基督山伯爵在他们房间待了将近一刻钟,他谈论任何事情都从容不迫。从前面的叙述不难看出,他通晓各国的文学。弗朗兹和阿尔贝只朝他的客厅瞥一眼,就确信他很喜欢绘画。他随意讲的几句话,也向他证明,科学并不是他陌生的领域,他似乎尤其热衷于化学。

两位朋友不敢回请伯爵吃早餐,因为,用帕特里尼老板非常蹩脚的饭菜来和他那上等酒筵交换,未免太荒唐了。 他们就这样很坦白地告诉了他,他接受了他们的歉意,神色之间表示他很能体谅他们处境的为难。

阿尔贝极为赞佩伯爵的风度,唯独看他学识那么渊博,才不像一个正牌的老贵绅。能够完全自由地使用那辆马车,阿尔贝尤其感到乐不可支,他已经看上那些风骚的农妇,而昨天乘坐的马车十分华丽,在车驾方面能继续同她们并驾齐驱,他当然求之不得了。

下午一点半时分,他们下了楼,车夫和跟班在他们化装衣服上又套上了制服,这使他们看来更滑稽可笑,同时也为弗朗兹和阿尔贝博得不少喝彩。

阿尔贝也真多情,把那束枯萎的紫罗兰插在了他的纽扣眼上。

钟声一响,他们就急忙从维多利亚街驶入了高碌街。

兜到第二圈,从一辆满载着女丑角的马车里抛来了一束新鲜的紫罗兰,阿尔贝马上明白了,像他和他的朋友一样,那些农民也换了装,而不知究竟是由于偶然的结果,还是由于双方有了一种心心相印的感觉,以致他换上了她们的服装,而她们却换上了他的。

阿尔贝把那束新鲜的花插在了他的纽扣眼里,但那束萎谢了的仍拿在手里。当他又遇到那辆低轮马车的时候,他有声有色的把花举到他的唇边,这一举动不但使那个抛花的美人大为高兴,而且她那些快乐的同伴们似乎也很欣喜若狂。

这一天像前一天一样愉快,甚至更热闹更嘈杂些。他们有一次曾看到伯爵在他的窗口里,但当他们再经过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不用说,阿尔贝和那个农家美女之间的调情持续了一整天。

傍晚回到饭店,弗朗兹收到大使馆的一封信,得知他明天将荣幸地受到教皇的接见。从前他每次到罗马来,总要恳请并能获得这种恩典。他既出于宗教信仰,又基于感恩,只要踏上基督教世界的京都,就必然投到集美德于一身的格列高利十六世格列高利十六世(1765—1846):意大利籍教皇,鼓吹绝对的教皇极权主义。的面前顶礼膜拜时,总是带着虔诚和十分激动的心情的。

从梵蒂冈回来的时候,弗朗兹故意避免从高碌街经过。他那满脑子虔诚的思想,碰上狂欢节这种疯狂的欢乐,是要被亵渎的。五点十分,阿尔贝回来了。他高兴极了。那些女丑角又换上了农家的服装,当她经过的时候,她曾抬起了她的面具。

她长得很漂亮。弗朗兹向阿尔贝表示祝贺,阿尔贝带着一种当之无愧的神气接受了他的贺喜。他已从某些蛛丝马迹上看出那个无名美人是贵族社会中的人。

他决定明天就写信给她。

弗朗兹注意到,阿尔贝在详详细细讲这件事的时候,他似乎想要求他做一件事,但他又不愿意讲出来。于是他自己便声明说,不论要求他作出什么牺牲,他都愿意。阿尔贝再三推托,一直推托到在朋友交情上已经说得过去的时候,他才向弗朗兹直说,要是明天肯让他独用那辆马车,那就可算帮了他一个大忙。

阿尔贝认为,就因为他的朋友不在场,那漂亮的农妇才肯大发慈悲,掀开她的面罩的。

读者不难理解,弗朗兹不会自私到在阿尔贝艳遇刚起了头就从中作梗的,这次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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