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后面坐着的是个年纪很轻的男孩子,兴致很好的捧着一本武侠的津津有味,看样子不是老板,茗雨不自觉的嘴角一抽,似笑非笑的站在柜台前打量着正独自傻笑的男孩。
“……饿,欢迎光临,不知道本店有没有您看上的东西?”
男孩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看,赶紧放下着抬头,看见的是一张五官平庸到找不出任何特点的脸,年龄三十几岁的中年妇女。
“你们老板在吗?”茗雨不但样貌变了,出口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妇人沙哑的味道,带着浓重的鼻音,倒是很配那张平庸的脸,毕竟清丽动听的女孩的声音从一张样貌平庸的有点丑的女人嘴里说出来,怕是谁都会觉得反差特别大。
“老板……不知道您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情。”
男孩警惕的看了眼面前的中年妇女。
茗雨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摆弄了下随身携带的一个丑陋的黑色手提包,“有件东西想找你们老板看看。”
“这……”男孩有些疑惑,“您是要出手什么东西吧,不知道我能问下来路吗?”
男孩显然是在这行也呆了不短时间,也知道收东西先问明来路,因为做古董这行很多东西来路都是地下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惹上麻烦,当然做这行的也不是说所有地下的东西都不收的,毕竟手脚干净的只是做政策允许的范围那只能等着饿死的份,俗话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这位小哥,怕是你误会了,我只是有件祖传的东西想请你们老板给看看,如果能够给找个买家什么的那最好了。我家里有病人急等着用钱。”
茗雨那平淡无奇的脸上和蔼一笑,透着一股老实人的诚恳和厚道。
“这样啊。”男孩一脸的警惕放松了不少,“您稍等下。”
男孩离开柜台朝后面走去,倒也没在意店面没有人看,其实倒也真的不用人看,这前面几乎一件值钱的真货都没有。
不久他便出来了跟着出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的,中等身材,短短的头发有些花白,五官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脸上表情和善,只是那双眼睛看起来很是老辣深沉。一双有些干枯的手跟别人没有什么明显的不同,只是指腹上有着厚厚的老茧,茗雨知道那是常年打磨雕刻玉石留下的印记,她确定这就是她要找的人。
“老板,就是她,说是有东西想请您看一下。”男孩指着站在店内的女人说道。
“小磊,你先去忙吧。”店老板的语调铿锵有力的只是声音低沉,“不知道你要请我看什么东西?”
“哦是这个。”茗雨说着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从包里掏出一件雕刻着团龙图案的玉牌放到桌子上。
就在那玉牌刚打开的瞬间,店老板平淡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整个眼睛亮了起来,发出可怖的光芒,脸上掩饰不住的吃惊的表情,真个身子都有些僵硬了,随后声音更是低沉的说了一句,“跟我来。”
跟着店老板来到后院,才发现这是一所古色古香的院落,里面堆砌了不少的形形色色的奇怪的石头,还有已经加工过的成品和半成品,再有就是一些还未加工过的毛料。
茗雨随着店老板来到后院的一间客厅坐下,老式的沙发和茶几,上面放着一个竹制的茶盘,上面功夫茶的用具一应俱全,店老板很是老练的泡起了茶,淡淡的茶香飘出,是上好的普洱。
“我是这家的老板陈忠,不知这位女士怎么称呼?”店老板递过一杯茶,脸上的惊讶倒是退了不少,可是眼睛掩饰不住的激动一直在闪烁,茗雨很清楚,陈忠对于团龙玉牌的震惊不是假的。
“薛清。”简短的回答,没有任何表情。
“薛清,好名字。”陈忠局促的搓着双手,“那件玉牌我能再看一下吗?”
茗雨没有在说话,掏出玉牌放在桌子上,陈忠明明压下去的惊讶又升了起来,拿着玉牌细细的看着。
那玉牌呈长方形,长约四寸宽两寸多,洁白通透,触感温润细腻,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那上面的团龙图案栩栩如生,刀工了的说是鬼斧神工一点都不为过,而且雕刻手法俊逸飘洒,不拘泥通俗的追求一般玉匠的墨守成规,双龙交首不似以往的张牙舞爪,倒是有几许飘然出世的仙兽的意思,但看这雕工就知道是金朝末年的玉匠丘处机的晚年杰作,只是他一声少有为皇族专门雕琢的玉器,尤其是晚年,所以说这件玉器一个是成色堪称上品,工艺也极尽娴熟。而丘处机作为道教的始祖,玉器雕琢又不是他的主要职业,所以留世的作品不多。
“你出个价吧。”陈忠再三掂量实在是爱不释手,只是心里盘算着价格。
“陈老板该不会不知道这件东西有价无市。”茗雨淡然一笑,有些暗黄的脸上展开着一个笑容。
“……”陈忠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中年女人看了片刻,随即哈哈一笑,“你放心我不是黑心的人,这件玉牌的价格我会给出很公道的。”
茗雨暗骂了句老狐狸,一脸无色,“陈老板,我说过是有价无市,公道不公道的我可不关心,只是每件艺术品都会有和它有缘的人,不是钱能左右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缘?什么是有缘?”陈忠疑惑的问道,实在是猜不出来人的用意。
“我听说陈老板擅长玉器雕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茗雨道明来意。
陈忠没有说话,抿了口茶,把注意力从玉佩身上转向面前坐着的中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