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圣者>第七十五章 伯德温

对于自己的小扈从想要带一个弗罗的牧师同行伯德温并无太大意见,虽然出于谨慎,他还是见了那个弗罗牧师一面——那确实是个不错的美人儿,尤其是对他的这个扈从而言——他从十岁就开始为伯德温提抗盾牌,擦拭宽剑,喂养马匹,空暇时间不是用来和牧师(不是弗罗的牧师)学习写字就是和他的同伴们一起练习武技,加之雷霆堡作为一个军事要塞,男性的比例更是大大高于女性,而那些女性几乎和男性一样强壮而粗鲁,他大概只在一年两度的集市上见过与之年龄相仿的少女——但那些少女无不因为艰辛的边城生活而变得皮肤粗糙,矮小黄瘦——商人与骑士们的女儿或许要较为美貌一些,问题是她们总是被她们的父兄如同小鸟一般地关在房间里的,出行的时候也会蒙着直至脚跟的细纱,身后跟随着成打的仆妇侍女,一个扈从是不可能得到一睹真容的机会和容许的。

所以他被一个以**的行为为荣的圣洁的娼妇迷惑简直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伯德温宽容地允许他带上这个妇人,但要求他负责她的饮食、衣服与马匹,且不得懈怠自己的职责,他很快交给了小扈从一个任务,那就是将伯德温在此次比武大会中赢得的马匹、甲胄与武器全部归还回去,如果有哪位骑士出于尊严与荣誉坚持不肯取回的话,就从他的箱子里拿出金币和宝石,买上一副价值约莫相等的装备赠送给那个骑士。

“可那是很大一笔钱。”扈从说。

“这次我带来白塔的皮毛几乎都已经出罄了,在王都我还有一笔积蓄——可能这次回去陛下还会有所赏赐——我没有什么地方需要用钱……哦,等等,让我想想,你或者可以帮我叫一个珠宝商人和丝绸商人来,我想我可以给我的妻子一个惊喜。”

“我这就去,”小扈从说:“爵爷。”

“你也可以给你的情人带点小礼物,”伯德温和善地提醒道,并没有明确地指出弗罗的牧师是无礼不欢的——就算只是个梦,那也是一个甜美的梦:“她会更加喜欢你的,如果没有钱,你可以先从我的箱子里拿。”

小扈从猛地红了脸,但他还是记得给伯德温鞠了个躬才后退着走出房间。

伯德温愉快地叹了口气,小扈从的眼神与表情让他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他年轻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只是个猎手,除了勇敢与强健的身体别无一物,而他的妻子,那时候也只是个没有父母,靠着给人纺线抽纱过活的孤女,他们的屋舍(或说泥棚)彼此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尺——谁也不记得是谁先靠近谁的,伯德温只记得他们第一次相互依偎的时候,噢,可怜的潘妮,她是那么的瘦小,浑身都是骨头,头发稀疏,但她的身体是那么的热,热的就连严冬时分的篝火也无法与之媲美。

伯德温走到书桌边坐下,从抽屉中取出纸张、鹅毛笔、墨水,他随身携带着信鸟,它会把他的信件带回给他的妻子。

他将窗户全部打开,让阳光照到信纸上面,用云母石的镇纸压住略微有些卷曲的羊皮纸,他思考了一会该怎么写,才将鹅毛笔在墨水里蘸了蘸。

伯德温和他的妻子都是比奴隶稍好一点的平民,当然不会有牧师或法师来教导他们悉文识字,伯德温还是因为他的骁勇敏锐获得了雷霆堡的上一个主人青睐后,才有幸得到一个向他的书记官学习阅读与书写的机会——雷霆堡之前的领主是个心灵如同黄金一般的好人,虽然伯德温在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了,但他依旧是那样的威严、强悍、并且公正无私,他在雷霆堡坚守了六十年,对于兽人与高地诺曼而言,这位泰尔的老骑士比雷霆堡更为固若金汤,坚不可摧。

他有一个儿子,可惜的是其品行与思想恰与他的老父亲背道而驰,他只愿在王都肆意享乐,手脚软得就像是下了水的面条,老爵士将他的钱财与房产全都给了他的儿子,却将他的军队与雷霆堡给了养子伯德温,让他从一个平民骑士一跃成为一个拥有领地与姓氏的贵族。

但伯德温的妻子一直没能学会看和写,伯德温曾经找来几个没落的贵族女性教她写字读书,但没多久她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理睬,直到伯德温让那些女人离开为止——她到现在也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所以伯德温只能用另一种方式给她写信,他现在羊皮纸上画了一个简化的房车,又画了一个带着头巾的小人,表示这是潘妮,然后又在小人的后面画了几个箱子,箱子里堆满发光的珠宝,又画了几件裙子,再画了一个骑着马的战士,代表他自己,接着他估算了一下信鸟飞行所需的时间,画上了几十个的太阳与几十个月亮,表示他将在多少个昼夜后回到王都,他画了浴桶,表示自己回家就要洗澡,又画了烤鸡和面包,表示还要吃饭,好让潘妮有所准备。

最后他小心翼翼地画了两只张开的手臂,一张围绕着胡须的嘴,“一个拥抱和一个吻。”他窃笑道,潘妮在第一次看到这个的时候完全不懂,还是他身体力行地诠释了这个图形的含义后她才明白过来——那次他们有了一个难以忘怀的热烈的夜晚。

小扈从的回应可谓异常快速——那些来参加婚宴的商人们甚至还没能离开城堡,伯德温刚写完信,将贝壳的粉末洒在上面吸去多余的墨水,商人们就恭恭敬敬地等候在外面的房间里了。

为了妻子的珠宝与衣服,伯德温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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