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对猫,还是对鸟,这样惨痛的斑秃足以对其造成致命的打击,”克瑞玛尔”真心希望它的毛毛还能长出来,不然只怕那只......猫鸟,鸟猫?要抑郁或是自闭了。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损失,他让学徒去找这里的负责人,告诉他,他的房间显然需要更换新的窗户了。
来的是他的导师,也就是卡欧兹之后的新人,”克瑞玛尔”一开始还疑惑于导师的来意,等导师轻而易举地施法重装了玻璃,他就不由得在心里小海豹鼓掌——这很实用了。
“我可以知道之前的玻璃窗户到哪儿去了吗?”导师问。他的法术陷阱被破坏的很厉害,留下的痕迹少得让他根本无法辨认出对方施放了多少法术,他的视线微妙地在”克瑞玛尔”身上停留,想要估算出他现存的卷轴、魔杖与药水的数量——为了摆脱那些蜘蛛,克瑞玛尔的损失不会太小,这点认知让他感到愉快。
“一只......”“克瑞玛尔”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用......兽类的称谓:“猫,一只很大的猫黏在上面了,然后它们打了一架。”
导师看了看窗外,这里距离地面大约有五百尺,他不认为什么样的猫能够爬上来,就算能,那么它也要大的能够触动这个法术。
鹰首狮身兽的影子一掠而过,但导师没有多想,龙牙骑士的惯行性挑衅不会严重到这个程度——直接冲击术士塔的罪名完全无法与和术士们的“游戏”相比,不会有那样的蠢货。
他将”克瑞玛尔”的无耻与危险程度再度往上调了一阶,就离开了,这次他什么也没做。
来日方长。
新的房间......或者说,这个房间(毕竟之前的房间”克瑞玛尔”也没能多了解)非常地具有魔法色彩,这点是”克瑞玛尔”首先确认的,因为接下来的时间里,不是半透明的幽魂和自黑影中浮现的怪物扭打在一起,就是黑铁的蛇怪雕塑与黄铜的巨眼灯座同归于尽,最后连床品也打了起来——床单吞噬了毯子,帷幔撕碎了床单,巨大的床榻就像是被一头红龙肆虐过的那样又是塌陷,又是燃烧,只给”克瑞玛尔”留下了一地灰烬。
房间里硕果仅存的两只角柜还在对撕。
“克瑞玛尔”不认为自己还能在这个房间里休息,鉴于之前导师离开的背影就像是要去给他买一吨的橘子——他没有再去打搅任何人,而是回到了自己原先的房间,在那张窄小但至少不会相互殴斗的床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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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新生与死亡并存的地方。
术士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剥着一只橘子,他身边还有好十几只,那位女士显然把这个当作了安抚他的手段,现在她在排队,术士估计她至少还有一万两千个数后才有可能回到自己身边,他享受着这段孤独而又甜蜜的时光,直到两个人类幼崽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可能是无底深渊)冒了出来。
一个大点儿的雄性幼崽,一个小点儿的雌性幼崽,他们先是测试了一下彼此的速度——在拥挤的大厅里嘻嘻哈哈,发了疯似的来回折返跑,所经之处人仰马翻。
有人咕哝,有人开始叫骂,一个也在排队的女人从队列里伸出脑袋,疲惫而又不耐烦地喊了些什么,两个幼崽不甘不愿地停了下来。
大概只过了几秒钟,这两只幼崽就又找到了新的游戏方式。
他们开始叫了,一个比一个叫得响,幼童的声音又尖锐又细长,简直可以像是一根针那样直接刺进人的脑袋里,一些人痛苦地扭过头去,一些人按住了耳机,但这无济于事,幼崽们快乐地对着叫,此起彼伏,脸涨得通红——那个女人又探出头来,但这次她的话也没用了,幼崽们已经决定了要用这种方式折磨与报复这里所有的人。
术士注意到有些人甚至跑了出去,而那个正在为他做事的女士更是双眉紧蹙,他周围的人都摆出了一张生无可恋的脸。
他放下橘子,转向那两个幼崽,或许出自于本能,那两只幼崽转头看向他。
术士微微地启开双唇,发出无声(或者说,频率高到无法让人听见的)的尖利呼啸。
就在这一瞬间,大厅里所有的玻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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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庆幸的是,医院所用的玻璃全都是双层夹胶玻璃,碎裂后的玻璃不是还挂在门窗框架上,就是直接拍在地面上,除了几个人身上满是不伤人的玻璃碎片之外,不曾造成什么重大的伤害。
挂号处的人们在玻璃碎裂的时候条件反射地后退,那对幼崽的家长被推倒了,她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被幼崽的哭叫声惊动了,她不得不放弃了队伍里的位置,跑到幼崽身边,发现他们的眼睛和鼻子都在流血,耳朵边也有血迹。
那个雄性的幼崽一边哭,一边指着术士。
对于幼崽们的控诉,人们多数不以为然,更别说那位跟着从队列里跑出来的女士,她以一个凶狠的姿态将术士挡在身后,说明他根本没法大叫,术士身边的人也纷纷作证,他们没有听到任何来自于这个小伙子的声音,倒是那两个孩子叫得一个比一个可怕。
之后医生和医院的护警也来了,他们疏散了人群,挂号处的队伍重新排了起来,两个幼崽被送去急诊,幼崽的家长生气地跟在后面,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