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位面原不存在的魔法之河,出现了。
无数在此时仰望夜空的巫师们堪称幸运,因为几分钟后魔法之河就消失了,但它不是无声无息地消失的,而是崩落成无数星辰,从深黑的天幕上坠下,落在他们伸出的手上,头发上与身体上,这些纯粹魔力的结晶一下子就融入到他们原有的魔力里——几乎只是一瞬间,他们的力量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增长。
而那些哑炮,更是在第二天无比欣喜地发现自己也有了挥舞魔杖的权力。
若是落在不知情,也无法看见星河的凡人身上,他们固然无法收取这份珍贵的礼物,但也变得身体健康,精神矍铄。
美国魔法国会的安全部部长格雷夫斯站在大开的落地窗前,惊憾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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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巫妖收回魔杖,难得一见地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它没有吸取我的魔力。”
“因为它知道你的心意啊,”克瑞玛笑眯眯地说:“看,多可爱的,那时候你就该多摸摸他的头。”现在只能摸头骨了。
巫妖随手向着地面一击,这一击应该直接击穿这座建筑。
克瑞玛尔探出身体看了看,发现自己能够看到底下一层的房间,但除了这个整齐的圆洞之外,别无其他损失,巫妖轻轻一弹,那个小洞也消失了。
“那么,有问题吗?”克瑞玛尔问。
“什么?”
“它是有思想的。”克瑞玛尔提醒说。
“你是在说谁会对我不利?”
巫妖随手让魔杖回复成小蜘蛛的样子,让它爬在自己的肩膀上:“你,”他目光锐利:“还是撒利尔?”
来自于另一个位面的灵魂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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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斯卡曼兄弟看着那个洞出现,然后看着那个洞消失。
“我说,”纽特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觉得他们事实上并不需要我们。”虽然时间很短,但他看到那个黑发巫师里握着一柄他从未看到过的魔杖。
“毫无疑问。”他哥哥说。
“那为什么......”
“但他们一定觉得很有趣。”忒修斯冷酷无情地说:“尤其是你。”或者说,只是其中的一个觉得你很有趣,另一个则不吝于让自己的弟弟更开心一些,就像是他也会为小时候的纽特买一只燕尾犬。
至于他,他大概就是一只附赠的猫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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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登斯带着笑容从睡梦中醒来,他从来没有那么快乐过,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双手和肩膀都沉重酸胀的要命,就像是敲了一晚上的坚果。他从床上起来,爬下陡峭的阁楼楼梯,结果一下子就被一个小小的身体撞了个趔趄。
“莫德......莫德斯蒂?”他笨拙地问:“你怎么......怎么了啦?”
“女巫!”莫德斯蒂尖叫道:“女巫!”
克雷登斯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什么......女巫?哪里?”跃入他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赶快把她藏起来,在母亲发现之前!
“是母亲,”查斯提提尖叫着从走廊跑过来,气喘吁吁又惊恐万分,“是母亲,克雷登斯,她变成女巫了!”
克雷登斯双耳嗡嗡作响,他根本不相信查斯提提的话,他让开莫德斯蒂,冲到二层的平台上往下看,他看到孤儿院里所有的孩子,除了他与莫德斯蒂,还有查斯提提,都蜷缩在大厅的角落里,捂着耳朵,一脸不可置信,而他的母亲,对女巫与巫师们深恶痛绝的玛莉罗,正站在大厅中央,面带得意的笑容,挥着一根小棍子,棍子只有手肘那么长,冒着火花,孩子们看见它的时候就像是看见了一只活生生的恶魔。
玛莉罗也看看克雷登斯了,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再嫉妒,也不再畏惧他了他,她也终于成为一个女巫!
拜尔本家族的第一个女巫!
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曾听自己的祖母,祖父,父亲,母亲怎样一次次地重复他们是怎么被赶出巫师界的,他们的先祖出身于一个辉煌的巫师家族,有庄园,有大宅,有家养小精灵,他们甚至要比公主和王子都要来的尊贵骄傲,但这一切,在十一岁生日那天就都变了,没有,一只猫头鹰也没有,他们的先祖被判定为真正的哑炮,被赶出了自己的家,带着如同施舍般的几个英镑,孤身一人,被抛弃在下等人的世界,他无处可去,四处流浪,没有一点生活与工作的技能,尝尽了生活的心酸与苦涩。
从那天起,他就发誓要回到巫师界!让他曾经的亲人,朋友与同学,跪在自己脚下颤抖,哭泣,悔不当初!
是的,他们抛弃了他,但没关系,他也能抛弃他们——既然他们畏惧着被凡人发现,那么他就会尽一切力量揭穿他们!
他没能做到,他死了,却将这个野望留给自己的子孙。
玛莉罗.拜尔本就是这个哑炮的后裔,但她不再是了,她不是凡人,不是哑炮,而是生来高人一等的巫师!
她沐浴在恐惧的目光中,满心欢喜,在看到克雷登斯的时候,她浮现出一个恶意深重的笑容,一挥那根被拜尔本藏起来足有上百年的魔杖,猛地将克雷登斯拽了下来,从二层平台直接摔在底楼的地面上。
她没有停止,一再而,再而三地挥舞魔杖,她不懂得如何释放魔咒,但她的魔力可以让克雷登斯——这个曾被她憎恶与羡慕了那么久的魔鬼,被不断地抛向空中,再重重跌落,她听到女孩们在尖叫,诡异的满足感顿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