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过了一会,佩兰特才把愤怒的水獭转移到自己的肩膀上,一边从它的嘴里拉出克瑞玛尔的手指:“这个不能吃。”他一本正经地:“烤鱼怎么样?反正我们的厨师回来了。”
为了表示自己确实是在忏悔了——虽然异界的灵魂并未错什么,但这个位面的水獭显然和另一个位面的女性有着相同的禁忌。即便船上条件有限,黑发的施法者还是大展了一番另一个位面的国家精粹所在,可惜的是白脸儿在饱餐了一顿令船上的所有精灵都不禁为之动容的美餐后仍然拒绝将自己的爪子放在半精灵的手中以示原谅。
水獭终于愿意和解是在第三天的早上,他们要离开了,淡金色的晨曦铺满了飞翼船光洁而广阔的甲板,白色的风帆与侧翼在风中抖动着,簌簌作声,精灵们就在风中轻声歌唱,送别他们的族人与朋友,以及挚爱。
白脸儿坐在甲板上。尾巴放在双脚上,爪子悬挂在胸前,它的神色可以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它不但原谅了克瑞玛尔,还在他的面颊边擦了擦自己的胡须——对水獭来,这是相当隆重的礼节,不过没人能够比得上佩兰特,白脸儿对他的眷恋就连瑞雯也不禁在无法避免的忧虑中破颜一笑。
“如果不是……”瑞雯:“我会和你一起去。”
“是的,”佩兰特。精灵中的女性强者不再少数,瑞雯也曾经无数次地与佩兰特并肩作战:“只有这次。”他凝视着瑞雯的眼睛,佩兰特的眼睛是灰蓝色的,在强烈的光线下它甚至会失去那份蓝色。变成极浅的灰色,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冷酷与难以接近,但现在它们倒映着瑞雯那双碧蓝翠绿如同夏日湖面的眼睛时,也不免染上了一层温柔的颜色。他们四目相对,接下来就是一个轻柔但充满了情感的亲吻。
白脸儿兴致盎然地看着,直到克瑞玛尔用一包蜂蜜鱼干把它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这个带回去给你的儿子们。”异界的灵魂:“我大概要离开很久。但我会回去的。”
白脸儿啾了几声,我会去迎接你的,它,它知道这个人类有时听得懂它在些什么,有时不能,就像现在,但它知道他是思念着星光河,椴树林与那片时常被河水淹没的河滩的,它也很想,冰冷的水流、甜甜的树汁、还有这家伙的烤鱼。
不过没关系,也许等到第二次,或是第三次,星光河暴涨的时候,他们就能回到那儿了。
那儿是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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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高等定位传送法术是由一个精灵法师施放,施放完毕的时候他还向凯瑞本眨了眨眼睛。
克瑞玛尔好奇地看了凯瑞本一眼。
“我的……”凯瑞本有窘迫地:“用人类的称谓来,应该算是我的叔叔。”
佩兰特微笑着转过头去,精灵的成年期并不如人类所以为的,总是保持着一个孩童般的体态,他们的孕育期是人类的三倍,但成长到一个少年的姿态只需要二十年。问题是凯瑞本的童年时期,辛格精灵们只有大约一百个不到的幼年后裔,他们固然受到了最为精心与妥善的照顾,但与之相对的,是数之不尽的笑料与黑历史。譬如凯瑞本在看见佩兰特变化成马鹿或是黑熊的时候都会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因为他最懵懂无知的前四十年,有好几个寒冬都是埋在佩兰特叔叔厚实绵软的毛皮中度过的,更别提那些兴高采烈的攀爬与骑行。
至于他的叔叔,拿着的是另一份把柄——他也是照料凯瑞本的精灵之一,就像所有愿意照看幼儿的施法者那样,他们最常使用的手段就是戏法,而要让他来,时候的凯瑞本……那真是有……不一般的……傻……
密林之王英格威的手里就有着一本名为凯瑞本成长日志实为笨蛋日行一蠢的黑记录,记录人就是家伙的叔叔。
凯瑞本轻轻地抓了抓鬓角垂下的辫子,如果可以,他这次回去后试着去问问万维林,呃,虽然他父亲把它藏在那儿的可能性并不大。
他们落下的地方是一片密林,因为雪盖沼泽是一个在千年之前的浩劫前就自然形成的一个巨型混乱迷锁,谁也不知道它延伸出去的触须有多长。所以定位的精灵法师为了以防万一,将他们的定位定在了距离雪盖沼泽还有数百里之外的地方,那里是一片谷地,人迹罕至,反正精灵们给他们预备的食物、卷轴和水十分充足,他们身边还有着一个德鲁伊,无需考虑供给匮乏的问题。
“大概再过一格(一时)黄昏就要降临于此了。”佩兰特。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凯瑞本看了看身边的人,克瑞玛尔、他还有佩兰特都没问题,葛兰也能够在光线微弱的陌生地方自如行走,但李奥娜与伯德温就不太可能了。遑论侏儒麦基,在飞翼船上他度过了兴致勃勃而又提心吊胆的两天,兴致勃勃是因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与触摸精灵的飞翼船,提心吊胆是精灵们和侏儒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怎么样。
“如果我是个矮人……”他嘀咕道。
“那么精灵们会很高兴把你倒吊起来,挂在龙骨下面,直到你咕咕叫着被吹干为止——就像是高地诺曼人做风干鸡。”葛兰。话音刚落他就反应敏捷地往后一跳,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