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统制....,你怎么来了?”胡光秀脸色发白,手忙脚乱的舞动着双手。唐杰却端坐在那,背对着凌无双对胡光秀说道:“他都听到了。”
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阿福,胡光秀的脸一下子暗了下来,道:“统制,我就是凶手。逮捕我把,只求您能放过唐杰。”
凌无双站在门外,后背呼呼的寒风虽然冷冽,却远远没有他的心那样冰冷。凌无双关上门道:“我不是来逮捕你的。”唐杰坐着,手里已经攥住了放在一旁的的锯齿刀。杀手本来是先下手为强的,但他不是杀手。于是他在等凌无双先出手。
“也不是来逮捕你的。”凌无双坐在椅子上,伸出手五指张开,猛地攥拳道:“我要抓你们说的那个神王!”
“受死!”唐杰怒吼一声,手里的锯齿刀已经脱手而出,凌无双侧身闪过,却把那椅子背拉出漫天木屑。凌无双看到这锯齿刀,心里已经明白过来,就是此人杀得王山。他冷哼一声,手里的止战刀已经出窍,刀锋距离唐杰的脖子只有一尺远,甚至可以看到他脖子上的汗毛都随着刀锋的冷意而微微颤动。
“杀了我吧,就算死我都不会说的。”
“呵呵,真是一条好狗。光秀,替我杀了他。”凌无双冷笑着,把止战刀递给胡光秀,然后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他从胡光秀眼中看出了惶恐与不安。胡光秀手里握着刀,也不知道是外面的寒风还是他心里的恐惧让他牙关打颤,他睁大眼睛,嘴里呼出白色的雾气,终于下定决心道:“统制,我们只是单线联系,你是找不到神王的。 ”
“哈哈,那是神!不要妄图违抗神!”唐杰突然叫起来,本来虚弱的身子竟然是腾地站起来,尽管他不停的咳嗽。这是五石散的副作用么?凌无双刚想说话,突然耳边一道刀光闪过,凌无双急忙低头,只听上面胡光秀在喊:“唐杰,快走!”
等到凌无双抬起头,又是一片刀光,他又低下头,只听咕咚咕咚几声,那黑衣人想必是逃了。正想着,胡光秀手握这止战刀已经挡住了门口,道:“统制,不要逼我!”
看他冻得直哆嗦,脸色也苍白如纸,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
“我不逼你,那是你逼我!”凌无双冷道:“神王之所以叫人杀我,不就是你报告的么!”
“不,不是,我的每天任何琐事都要上报的,一旦发现对不上,他们就把我杀掉我爹的事公布出来。”
是胡光秀杀的胡守义!凌无双的惊骇无以复加,脸色稍稍变幻,却道:“既然如此,关上门,我放唐杰一马吧。”胡光秀显然已经被逼到崩溃边缘,他急忙关上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好像刚刚经过一场生死拼杀一样。嘴里还不停说着谢谢...
等胡光秀悠悠转醒,天色已经鱼肚白,躺在厚厚的褥子上,他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脸色一下变得唰白。他看了看门口,虽然昨晚下了雪但却很小,门前早已被清扫的干干净净。阿福正在院子里扫雪,听到书房里传来一声呼喊,他听出那声音是少主的,丢下扫帚,匆忙的跑向书房。胡光秀躺在床上,默默地看着阿福道:“阿福,凌统制是什么时候走的。”
阿福搔了搔头,道:“没走多长时间,不过他好像拿走了什么东西。我以为是你给他的,我就没问。”
“不用问了,就是我给他的。”胡光秀不禁自嘲的笑了笑,与其说是“给”倒不如说是“送”,之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想着,他向阿福道:“给我熬一碗粥,快去...”
凌无双走出胡府的大门,心中已经打好了盘算,那个唐杰绝不能留,或许他还会以为胡光秀是神国团的卧底吧,神国团的前身是爱国团,但现在爱国团名存实亡,以前的骨干们不甘心于是组建了神国团,神国团的首领就是“神王”,神王拥有对神国团一切团员的生杀大权,他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现在神国团的都是些彻彻底底的被神王洗脑的疯子,回想起唐杰的状况他只是才加入神国团几天就变成那种样子,凌无双不由得对这个“神王”洗脑的能力深为忌惮,因为信仰的力量永远强于手臂的蛮力。胡光秀却没有被洗脑,可他却要装做被洗脑的样子,但也正是因为他,自己才能摸到神国团露出的尾巴。
神王到底是谁?几乎所有的团员都不清楚,只是知道是那些骨干中的一个, 可那些骨干自从建立神国团以后就都带着面具,大家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是神王,但过了几天,他们就再也不会对神王的一举一动产生质疑了。那都是因为这个,凌无双用手指沾了沾口袋里的药物碎末,那是从唐杰喉咙里吐出来的药物,他不禁能让人亢奋,还能让人的精神产生惰性,不管什么信息都能接收。
凌无双走进兵马司,麻三李五见到他却都苦着脸,李恒道:“老凌,我已经查过了那些大量购进宣纸的嫌疑人,但都不是。”麻三也道:“收购五石散的都是一般的烟馆,并没有个人收购。而且那些烟馆都开了几十年,一直也没什么问题。”凌无双沉下脸道:“哪也无妨,至少咱们还有一个突破口。”
说着,他从腰间掏出一捧药物残渣道:“这就是从凶手胃里找到的。”
“凶手?老凌,你找到凶手了?”他的话十分高兴,凌无双却道:“是凶手没错,不过是袭击我的凶手。”说着,身后已经有两个把昨天袭击自己的那人的尸体抬了进来,兵马司的人流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