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是第一次来到赤龙仙山,不识路,虽向着仙灵峰方向赶去,但误打误撞之下,竟是走到一处水泉之边,那泉平和如境般静谧,泉边上杂草丛生,怕是有些时日都无人来过,水泉偶尔拂过几只蛱蝶,轻轻的涟漪一圈一圈地扩展开来,水泉中原本清晰倒映着的高山绿树也变得模糊不清。
走近这泉边,原本在这赤龙仙山莫名出现的一股燥热也尽皆消散,凌辰心中更是大喜,力竭倦怠之意尽数被洗去,身上顿感一阵瘙痒,便脱下衣物,迫不及待地便沉入了水中。
洗过澡,时辰已是将近夜晚,暮色大片大片地由黑鸦驮在背上,洒落这逐渐寂静下来的山脉。
凌辰借着残阳发出的微弱光芒,朝着仙灵峰方向极目远眺,仙灵峰之上雪色皑皑,此时看去,那股气势已经内敛,其上却是不时闪过几道青光,转瞬即逝。
以之前的行进速度,若是此时继续赶往仙灵峰恐怕走到凌晨也未必能及,加着二人都是倦怠不已,遂凌辰打探四周,却是无一洞窟觅身,幸而凌辰在山脉中早已习会了于树上过夜的本领,便翻身上了一棵低矮的树上,扫落枝干上的白雪,便倚在了树干之上,沉沉睡去。
罗毅在树底下着急地来回踱步,却是无可奈何,在山脉中的几个月尽皆窝在洞窟里,如今一下子要睡树上,反倒是不适应了。
紫龙眨着闪闪的龙眸,在罗毅身旁飞来飞去,瞧见紫龙,罗毅伸手抓住其,手拍了拍龙身,触感一片温软,遂不由的大喜,翻上一树,顺手将紫龙枕在脑后,悠哉悠哉地也紧跟着凌辰会面周公了。
寂静的苍穹中,久久地回荡着紫龙愤恨般的嚷声……
翌日清晨,未曾完全天亮,那悠悠鸟鸣便满山地叫起来,清脆的声音震落了片片红枫,一颗清晨的晶莹露珠,缓缓地自一树上缓缓滚动而下,落在凌辰的眼皮之上,凌辰心中一惊,慢慢地睁开了双眸。
昨日的薄雾如今却是一点踪迹都未曾可寻,这广袤辽阔的赤龙山脉尽收眼底,数幢亭台楼阁隐隐约约地自层层叠叠的绿林中涌现,看去雄伟轩昂,令人脱口赞叹。
几只飞鸟翱翔在这无垠的苍穹之上,阵阵轻歌与这红枫作响之声,缓缓传入凌辰耳畔,一夜的休息,凌辰顿感舒畅,身处这绿林之中,倒也有一番奇趣
远处的仙灵峰此刻通灵无比,雪色已是褪尽,看去一片枫红,不时有着几株怪树生出山体,悬空在崖边,看去真如一只只利爪,这仙灵峰寂时为剑、闹时为龙,不可不谓为一大奇观。
凌辰翻身跳在路上,卷起一阵罡风,罗毅看去精神也颇为不错,坐在树上伸了个懒腰,将那龙眸满是血丝的紫龙扔下,也跳下了树。
那紫龙看去虽一夜未眠,倒也还能腾飞,只是心中似是有着天大的委屈一般,闹情绪不与罗毅一言,罗毅瞥了他一眼,顺手丢去一根灵芝,那紫龙顿时馋性大发,箭一般叼住灵芝,趁着紫龙吃时,罗毅顺手抱过了紫龙,却是摸了摸他的头,便对凌辰点了下头,示意可以走了。
凌辰却是无语,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那恍若通天的仙灵峰,大步朝那儿走去。
罗毅不气不恼,反倒是一脸的舒畅之色,耸了耸肩,也是紧盯着凌辰的身影去处快步跟去。
这仙灵峰看去颇进,就如那压得低低的苍穹,伸手便能触到,凌辰一行人却是走了十盏茶不止,才隐隐约约地走到了仙灵峰的山脚,仙灵峰山峰几近陡直平行,简直非御剑而不能上,许多白袍黑衣的修道之人已经齐聚于山脚,有人欢喜有人愁,约莫数百人,得以进入到此,却是对御剑之术一窍不通,也只得停留于山脚,不知何法可达那山巅。
那些形形色色的懂得凌空的高手,也不过堪堪几十个,此时到是面带微笑,随即飞速唤出己身法宝,或剑或刀,或扇或牌,以剑气为主,一众青光齐齐地朝山巅升腾而去,扬起了一阵风尘,被困于山脚之人大多数皆是武者,见此不由得心中嫉妒,口无遮拦便是一阵低骂之声。
凌辰看了看这山峰,无可奈何地朝罗毅摇了摇头,却是飞速唤出体内的一缕剑气,御剑凌空,腾起,便迅速追向上空的众多高手。
那剑气色泽却是清灵至极,与其余法宝所发青光截然不同,引得下方的武者啧啧惊叹。
苍穹之外。
两位身着一灰一白素服的老人正看着那腾空飞起的凌辰,浑浊的双目顿时绽出一道精光,瞬间变得炯炯有神,老人其一,朝另一老人笑道:“太白,此子到是有一点你当年的风采啊。”
被称为太白的老人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不敢不敢,此子年纪尚小却已达剑气出体之境,剑道天赋实在比老朽强了不少。”
“天赋固然可贵,但,心性也是颇为重要啊。”灰袍老人轻声一笑。
“族长说的是。”太白微微点头,轻声道。
族长轻笑一声,却是不由得一个闷哼,长眉轻皱,轻声微咳,竟是咳出了一口血来,染红了嘴边的白须。
太白一见,心也跟着忧起,关切地看去,声音中充满着沧桑,道:“这么多年了,那场大战上受的伤,还没好吗?太清。”
“往事无需再提,也怪老朽修为不精,当年与五游老祖也是败在了那弱冠之人的身上。”
“这事也不能怪你,毕竟那人修为,实在是恐怖。当年,他临死之时还留了个传承于这山中,时隔千年,你我却是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