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彻底没了声音,就连空气仿佛也在这一瞬间停滞了,只泛着诡异的气息,久久地缭绕在他们的身边,不退不散。↑←★墘文學.{cy}.∶
花弄影盯着边子期,那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里掀着惊涛骇浪,层层翻涌而来,似要将一切都淹没,也似要将她裹进这涛浪中,撕开她,看清楚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久,久到桌上的饭菜彻底凉却,久到后上的热茶也变凉,他方才收回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慢悠悠的问道:“你这话是何意思?”
清朗的声音柔媚不复存在,更多的是一份凝重。
边子期终是暗松了一口气,为他目不转睛盯着时,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浩瀚的海洋里,狂风掀起巨浪,几乎要将她这一叶小小的扁舟掀翻在海洋里。
还好……他收回了视线,让她有种忽然间躲过狂风暴雨停泊在岸边的感觉。
她没想到她那么一句话会差点惹来麻烦,不过眼下瞧来,花弄影的定力当真是不错,纵使心中掀着巨浪,却也按捺住了,没有过分的与她动手。
或许……或许上回那次他对她下狠手,真是惹急了他。
她粉唇轻动,不急不慢道:“我能与你说的便只有这些,再说更多的,或许只会换来你的不信。你手中有那么多的人,大抵能够替你找出点真相来。再者……你可以从老皇帝当年为什么要杀害长公主和你‘父亲’的事儿上顺藤摸瓜。只到时候,还望你能够承受的起。”
花弄影听着她平静如水的叙说,眼里再次掀起巨浪,但这次转瞬间就又恢复平静,仿佛那刹那不过是她的幻觉,他轻蹙着弯弯长长的眉毛,幽幽道:“但愿这次真能让我惊着。”
“呵……”她淡淡地笑了笑,“可你不觉得若如此,你的机关城就要归我了?”
“有何妨?”此时的他已彻底恢复了平静,那双眼又在不经意中变成了寻常的轻佻,红唇也勾着三分笑意,但这笑意并未抵达眼眸,多情的桃花眼深处依旧凉凉的,“毕竟当年的事儿我也觉得蹊跷。”
只苦于无果,不知从何处下手,便只能将所有的不满与恨全部寄托在燕雀国的老皇帝身上,但又因着心底还残留着一分理智,这才与燕陌琛有了约定,绝不踏入燕雀国皇城去杀害老皇帝。
这般……或许只是为了不让自己踏错一步,上一次在天牢里相遇时,他是有动杀心,也是带起恨意,但并没有想在那时将老皇帝杀了,他……他有时候真觉得自己的心还是挺软的。
边子期闻言,嘴角的笑容更浓了一分:“我可以再提醒你一句,不知你想不想听,当然你若想要听,那么要随我进入地下城的事儿就此作罢!”
此言一出,花弄影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眼里也是缭绕起复杂的光芒来,似乎是在掂量这两件事的轻重。
而她见状,又慢条斯理的补充一句:“我还可以温情提醒一句:‘我可不会带上你,你若要随我,一切还得靠你自己。’如此,你可是觉得哪个更划算?”
“都不划算。”他接口道,清朗的声音里泛着一丝无奈,“这些次都尽是让你占尽了好处,我处处皆是处在谷底。”
“否极泰来。”她把玩着面前的茶水,轻吐出四个字。
“但愿如此。”花弄影将杯中凉却的清茶一口饮尽,眼眸里都是不曾掩饰丝毫的纠结,“你说吧,我不跟着你去,毕竟……我也明白就算进去,我也未必能用那逆天而为之术。还不如……”
说着,他似无声的叹息了下,仿佛是将所有的苦涩都压抑在叹息声里。
眼下想想,她发现她有点同情她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他心头积压着的事儿似乎也是极多的,偏偏还夹在中间,两边都不受欢迎,却又不得不一直往下走着,没有丝毫可以倒下的机会,更没有可以依靠的,似乎全凭心机和手段一步步地混到如今。
她暗暗轻叹一声,终还是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你可有想过你的父亲并非你真正的父亲?”
“嘭——”
话音落下时,他手中的杯子落地,那清脆的声音几乎是掩盖繁荣街道上的喧哗声。
花弄影愣了愣,低眸看着地上摔成碎片的杯子,嘴角微动了下,他……这一次该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上次纵使败在她的手中也不及今天的狼狈。
他竟是让她的话惊到了,惊得……还下意识的相信了,谁让他……他也曾有过怀疑,而那几乎是尘封在心底的怀疑眼下被这么赤果果的从别人的口中出来时,他……
视线缓缓从地上挪开,落在她身上,红唇轻轻嚅动了下:“这疑问可真够震惊的,吓着我了。”
说话间,他伸手朝衣袖里探去……
边子期见状,下意识的警惕起来,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泛起一丝凉意,紧盯着他的手。
不想,他伸出手来时,手中拿着的是一块血红色的玉佩,玉佩是由两个月牙为围成原形,他轻轻一掰,两半月牙分离,他将其中一半推到她的面前,淡淡道:“这是机关城外部的万能钥匙,内部还在我手上。若等我追查到结果,且着实让我倍感吃惊,这内部的钥匙便是给你。”
边子期低眸看向推送到面前的月牙玉佩,玉佩上雕刻着许多细细的纹路,而血红色的光泽附着在上头,让人觉得它像是一个活物。
“你倒是大方。”她伸手将玉佩拿在手中,一丝温热透过掌心渗透到肌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