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陌琛在冰墙前停下了脚步,幽深如潭的眸底泛着深不可测的暗涌,幽幽地凝视着他,仿佛是要将它看穿。{]./ /cy .//↗↓
边子期见状,对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看向她,口中还嚷着话语:“燕陌琛,燕陌琛您老往这边看过来……”
奈何,他眼睛眨都没眨,仿佛入定的僧人,纹丝不动的立着。
这……
该不会纯粹是她的幻象吧?
“喂!”她对着他大喊了一声,“您老傻了吗?”
他还是没有丁点的动静,那双眼始终只是这么盯着,一直一直……暗涌掀动着,仿佛很快便是会掀起惊涛骇浪。
“你……”她无奈了,这货……一定是眼瞎的,不然怎么地也该是看到她,要知道她自己刚才站在那头时都还能够看到这边地上的血迹呢!
她很是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又对着他做了做鬼脸,轻哼了声,转身欲走,确切的说是转身准备去找他,反正大不了先关了那机关再走的。
“真傻!”一道低沉的声音幽幽地飘入她的耳里,很轻很轻,可她还是听见了,那脚步倏然停住,她猛地转过身子,疾步靠近冰墙,那身子就差没有直接贴在冰块上。
她看到了,看到他唇角轻轻勾了勾,是一抹她熟悉的笑容,很淡,却隐隐带着一丝温柔的**溺。
“你才傻!”她回了他一句,同时也不忘再次瞪他一眼,“刚才为什么不回应我?”
那深邃的眼眸闪烁了下,凉薄的唇轻轻嚅动着,低低的声音再次传入她的耳里:“逗逗你。”
……
边子期闻言,嘴角轻轻抽动了下,他……他说逗逗她,呵……她真想抽他一下下,她不满的冷哼了声:“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么?”
“有事干。”他幽幽而语,“但没有事儿是比你重要的。”
声音很轻,可还是传入到了她的耳里,心里顿时像被灌了蜜糖一样,让她甜滋滋的,脸上的不满也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乖乖等着,别乱动。”他看着她那略有点傻乎乎的样子,眼眸深处泛起浓浓的笑意,“我稍后便过来。”
边子期轻颔首,却不忘提醒道:“过来要小心着点,到处都有机关,再者……你看看是否能够直接从这边走过来。”
“好。”他微点头,目光已从她身上挪开,幽幽地打量着四周,但又时不时地会朝她这边看一眼,看她是否有好好呆着。
半晌,他的视线落在地面的血迹上,寻思了片刻后,他幽幽道:“能够直接过来,但是……开启这冰墙的机关应该是在你那边。”
在她这边吗?
边子期轻蹙了下眉头,目光凝重的打量着周遭光秃秃的冰墙,试图从上头寻找到所谓的机关。
“在地上,往地上看,看何处滴落的血迹比较多。”燕陌琛的声音再次响起,给了她一个提醒,同时也让她瞬间知晓机关是在哪一处了。
她对他道:“我去那边一趟,顶多一盏茶的时间,若是一盏茶这冰墙还没有打开,你便是绕道过来!”
他轻颔首,目光幽幽地凝视着她转身离去,那步子轻快的……真是让他有些担忧,这都是快身为母亲的人,却还是……那么能够折腾,那么冒失,真不知当年她是如何带领着那么多的士兵攻下那么多城池,还防御了突厥等民族的突击。
或许……
忽然,边子期停下了脚步。
她……她竟是看到对面走来一个燕陌琛,对,又是一个燕陌琛,而她的身后不远处的冰墙外也是站着一个燕陌琛,这……她断然不会以为他是那么飞快的出现在这儿。
怎么回事?
她回头睨了眼冰墙外并不真切的人,又看看径直朝她走来的人,柳眉紧紧蹙起,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泛起浓浓的疑惑。
“女人,过来。”面前的人不走了,他眸光幽幽地凝视着她,低沉的声音从薄唇间缓缓溢出。
边子期没有往前挪动步子,相反地她往后退着,一直退到能够听见冰墙外边那燕陌琛的声音,他看到了里边的自己,里边的也看到了外边的自己。
似乎是四目相撞,各自深邃的眼眸里都泛起一丝寒意。
她抿抿唇,故作镇定自若的出声道:“你们两个,谁是?我懒得猜,你们拿点事儿来证明下自己吧!”
话音落下,便是一阵沉默,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各自的眼神,各自的动作几乎是一致的,这里里外外仿佛就是在照镜子,一模一样。
这……也太伤脑筋了吧?
她不着痕迹的抽搐了下嘴角,来回打量着他们,目光若有所思。
这时,面前的人开口了:“女人,你是在怀疑我假,可是会受惩罚的。”
低沉的嗓音里泛着一丝邪魅,那双幽邃的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直把她看得心神意乱,下意识的就认为他一定是真的,但理智告诉她切不可这般急躁。
她偏头朝冰墙外站着的人看去,他并没有说话,凉薄的唇轻轻抿着,双眸幽幽地望着她,身上似泛出一丝令人望而生畏的寒意,他……他……往日有外人惹着他时,他好像正是这样。
太……太纠结了。
“继续呀,就这样,我实在没发判断!”边子期拧了拧发疼的眉心,悠悠道,“要不你们两个打一架吧,谁技高一筹,我便是认他是真正的燕陌琛。”
此言一出,他们两个人的剑眉都蹙了起来,且眸间皆是迸射出冰寒的光芒,森冷诡谲,直将人看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