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工头愣了,他手下的那些民工也都愣住了。看着他们的反应,我心里暗叫庆幸,看来自己的判断正确,这个领着工人们来学校的包工头,果然是李正良那厮叫来的,而且是专门针对我而来。
之所以做出那样的判断,完全属于我天才般地灵光一现,主要还是包工头自己说漏了嘴,刚才他骂手下的时候,曾说到对付过几十个体校的大个子,这让我猛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悠悠之前的血泪史!
记得悠悠说自己之前之所以跟李正良那个基佬谈恋爱,甘愿听那个变态讲故事,是为了躲避体校沧小六的苦苦纠缠,为此沧小六跟李正良约战了一架。在学校旁边的一个工地里,李正良只带了悠悠一人,当沧小六领着一二十人气势汹汹地赴约之时,却未等李正良动手便被上百民工给打得求饶,最后还被派出所以扰乱施工秩序给抓了……
相比于对付沧小六,看来李正良的这个舅舅还是太小看我了!我张世明有那么弱吗,竟只用十分之一的“兵力”来应付我!但话说回来,这里毕竟是校园而不是工地,如果他真的带百十号人来的话,恐怕连我面都见不到就被人察觉了。
我见押宝正确,便冷笑着将手里的撬棍向前一扔,硬着口气说:“你就是李正良的舅舅吧?看来你很爱这个外甥嘛,为了他都不顾法律了!你不怕死,可也别拖着这些工人叔叔一起下水呀!”
见他张嘴想说什么,我接着大声吼道:“你不知道我们国家有《未成年人保护法》的吗?伤害未成年人,罪加一等。别说拔我的牙,你弄掉老子身上一根毛,怕也够你去监狱里蹲个三五年的了!我看你那个项目经理还是趁早别干了吧,没的让跟你干活的人遭殃!”
看着包工头一个堂堂大男人,竟被我给唬得一愣一愣的说不出话,我心里头的快感可想而知。之前本来害怕那些跟着前来围观的同学看到我的窘态,而此时却巴不得全校的人都来看到这一幕才好。
包工头一时无言,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我怕他恼羞成怒又唆使手下工人来打我,毕竟他有钱,而这些民工在钱的诱惑下不知会不会真的玩命。所以趁他还不及说什么,又抬高声音冲那些民工们说:“叔叔们,你们可别为了一小点钱冒险,如果被抓进牢里,怕是再给你们多少钱也无福享受。到时候别人来睡你们老婆、打你们娃娃再用着你们用命苦来的钱时,怕是后悔也来不及。”
民工们真的也就是贪图包工头钱上的那点诱惑而已,被我一番劝解后,有两人当即将钢管一扔工头后,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看着其他手下也想要跟着离去时,包工头终于醒悟了过来,大声叫道:“都不准走,谁走这个月的工资老子就扣掉!”
听他这样一说,那些工人又开始举棋不定的样子,连走出不远那俩人也不由得停住脚步。
我知道此时绝不能让他的制止得逞,我好不容易才说动这些民工停战,为此甚至不惜把老家用来给夫妻劝架的段子都搬出来了,要再让他重新唆使起来,光凭一张嘴怕是再难应对的了。便赶紧叫道:“你们的工资不是他说给就给、说扣就能扣的,如果他敢扣你们的钱,你们就去告他这黑心老板,这种吸人吸血汗的人才是该打料!”
见工人们再次犹豫,我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看来当初李教官教导我的不错,拳头再硬毕竟力量有限,动脑才是真正无敌的!
不料之前被我打爆安全帽的那个叫张礼光的民工却好像清醒过来了,上前一步指着我骂道:“小杂种,你刚才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什么别人睡我们的老婆、打我们的娃娃,你听谁说的?是不是嘴生疮了,让我来给你把嘴打烂,看你还敢胡言乱语不!”
我心下一怔,也不知这句话戳到了他哪点的痛处,于是只是软下口气先说了声“对不起”后,接着劝他道:“叔叔,你应该也是有娃娃的人,将心比心,如果你的孩子被人这样带着人想往死里打,你会不会心疼?我张世明并无得罪你们的地方,而且我也是山里来的孩子,知道你们出来打工不容易,但也没必要为了一点点利益被人当狗一样使来使去吧!”
记得曾经看过一部周星驰先生的电影,叫《九品芝麻官》吧!里面周星星靠三寸不烂之舌,硬是将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
此时的我虽然没有周先生电影里的那种表现,但也还是学到了一些皮毛,至少这个之前想打我反被我打、随后又被我言语激怒的张礼光被说动了。长叹一声后,他对包工头说了句:“杨工,这种事以后就别让我干了!还有,我老婆是帮人洗脚的,不是站街女。如果你二天嘴上再乌七八糟的乱说来坏我夫妻名声,那我一定会打烂你的嘴!”
包工头傻了一般地愣在原地,而他那些手下这回没再考虑,纷纷瞪了他一眼后就跟着张礼光走了!
见我带着一丝嘲讽嬉笑地看着他,包工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好一阵后才开口问:“张世明,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我在肚里暗笑:你自己蠢得像猪一样,在我面前几番炫耀收拾了体校学生的事,却不知那些过往我早已听得腻了,这时反倒感到不明白,还好意思问我。不过嘴上却玩笑地回道:“我来学校近一年,其它收获没有,但有两样东西却特别多,第一是兄弟、第二就是对头。而我这人有个习惯,喜欢把对头的底细摸个清楚,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