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教了两次,他自己都会了。
要是还在顾山,他外祖母和舅母们怕是又得心疼他,说她的不是了。
“我不在家,我要跟你去,阿父。”络八斤穿好鞋后,抬头脑袋跟络晷说道。
“你陪你阿娘,”络晷这才往外走,“莫要让她乱走了。”
络栖抓住了他飘于后的腰带,跟着他,往他阿娘的方向看了一眼,“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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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晷很快就带了他挑中的四卫中人走了,夕峭留了下来。
这几天欢欢喜喜来往于三清观与别院的流风突然失魂落魄地回来了,他找到顾凤,不顾夕峭在场,跟顾凤黯然道:“凤姑,我这才发现我师兄有一个女儿。”
顾凤还没回话,他接着喃喃自语般道:“师兄说她自弱体弱多病,他早年入道,未对她尽过为父之责,甚是惭愧。”
顾凤看他话中有话,便没接话。
“我这才知道,她是原王的王妃……”流风说着,在一旁舞剑的络八斤听他声音不对,收了剑回来,站流风面前好奇地看着他。
流风朝这小儿勉强地笑了笑。
“今早师兄说要来与你道谢,师祖说他身上带着断魂剑来见你不妥,我这才知晓,他想杀你。”流风说罢,苦笑了几声,看着顾凤道:“我差点害了你。”
顾凤沉默了片刻,转向夕峭,“保父,你早看出来了?”
夕峭摇头,“武兄自行查出来的。”
应该是木蛟他们使的力,顾凤点头,看向流风,“既然没发生,你无须挂怀。”
流风又苦笑,“师祖也是这般与小道说的。”
“他病好了吗?”
“好了。”
顾凤想了想,给流风拿了点东西给他,“那给他,让他好全罢。”
流风没接,摇头道:“小道观里还有点事,先回去一趟,您有事差人来叫我就好。”
“我跟你去。”络八斤忽然出声,他迎上流风朝他看过来的眼,跟流风道:“我要去见见你师兄。”
他又跟夕峭和顾凤道:“你们莫来。”
“你阿父说让你陪我。”顾凤沉默了一下,道。
“我就出去一会……”顾凤的话让络栖顿了顿,但很快他从手腕间拉下了一条金蛇,缠到了她母亲的手上,对金蛇说:“你看着她,她要是乱走,你变大缠住她。”
说罢他就牵了流风的手,流风抬眼看了夕峭顾凤一眼,见他们不再说话,似是默许,便在心里叹了口气,带着络栖走了。
他们一走,顾凤就要起身,但被夕峭拦住了。
夕峭朝她摇头,“不妥,他有他的命数。”
见她没听,还是要起身,夕峭只好又道:“他与流风有道友之缘,流风有赤子磊落之心,是助他的贵人,他们有他们的缘法,你万万不能插手。”
顾凤还是起了身,“我只是看看,不插手。”
夕峭又是摇头,“你们夫妻俩啊。”
没一个是顺其自然,顺道而为的。
他还是拦了顾凤,这一次他加重了语气,“你不能去,他此行与原家子弟必产生牵扯,这于他是福,你去了就说不定了。”
“为何?”为何她去了就不一定了。
“原家于你,是仇,不是友。”夕峭只得把话说明白,“凤姑,你心中应该知晓,原室的运殆,他们只会当是你的原因。”
“是他们先出卖了我们,”闻言,顾凤有些恼怒,黑眼更是亮得可怕,“他们自己在找死。”
是他们带着外人破了顾山,而顾山为了守山,几人家中还有父兄存活?
“就是如此,他们也不会承认。”夕峭淡淡道:“且,你道你言,他说他法,有何区别。”
“我只是去看着八斤。”顾凤不想与他再言语。
“你不能去,”夕峭随手取了枝树枝拦住了她,“原王着人来杀你,必在附近,我得了武兄的令,要护你一命,今日你哪都不能去。”
“可你让八斤去了?”原王在,他居然拦她没拦八斤?顾凤睁大了眼。
“我说了,八斤有八斤的缘法。”
顾凤气息变大,她喘了两口气,明白了,“阿郎哥做的,他让你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