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文担心她生气,赶紧搂抱着她,真诚地说:“我是真心请你帮忙。”
兰可儿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脸:“好吧,好吧,我和你,现在,正二八经地分析一桩生意的投资和回报。”
赤身luǒ_tǐ的兰可儿换上严肃的表情时,让眼下的场面变成颇有几分滑稽。
“据说南原市公安局长为了竞争局长职务,事先花了一百万元,你所需要的副厅级虽然没有公安局长那么重要,少说也得花五十到八十万元吧。”
“咄,”洪文喷声笑出来,“谁说南原公安局长花了一百万元,谁见了?公安局长由公安系统和党委双重管理,买通了公安部门的领导,不一定买得通党委书记和组织部门的领导,再说啦,假如公安局长的职位真是买来的,买官和卖官都是私下秘密交易,谁见了?真要有人见了,公安局长还当得成吗?”
“什么当得成当不成,报纸上不是经常刊登这样的案例吗?腐败贪官老百姓那边举报,他这边一路高升。”
“唉,也是。”洪文叹了一口气,“猫原本养来为捉耗子,结果主人把它养成了肥猫,最后变成只吃饭不抓耗子的懒猫,在忘记职责的同时,也忘记了主动出击的本领了。”
“我们赌玉也是这样,买卖有时是面对面,有时候需要通过中介的,无风不起浪,我认为市井里流传的许多小道消息,有可能就是中介透露出来的,就像你需要达到高升的目的,不同样是要求我当中介吗?买官卖官是违法的,存在很大的风险性,面对面交易,如果交易不成,当事者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有了中介就不同了,交易不成,还可以退款,不容易产生矛盾纠纷。”
“万一中介透露出去呢?”
“会吗?参与买官卖官交易,等于参与了一桩阴谋,需要承担连带责任,谁愿意去冒这个险?”
洪文惊异地看着兰可儿,质疑道:“你对官场了解得这么透,是不是经常参与这样的交易?”
“做生意不是一样的吗?我是用做生意的道理来推断官场,”说完,兰可儿发现他的神色不对,像小猫一样钻入他怀里,撒娇道:“好嘛,是你要求我帮忙的,事情还没有开始,你倒先怀疑起人来了,不帮你了,你自己去。”
兰可儿又赌气地转过身去。洪文赶紧板过她的身子,亲了亲她的额头:“好啦好啦,别生气,我哪里怀疑你啦?这事非得动用你通天的本领才能成。”
“通天本领,我看是通奸本领。”兰可儿气鼓鼓地回敬一句。
“好啦,”洪文拉长语气道,“我道歉,真诚道歉,还不行吗?这事需要多少钱,你说个数。”
兰可儿破涕为笑,忽然用下巴靠在他肩头,涎着脸问:“你当了两届县长,收了多少红包,一年有多少外快收入?”
“不多,除了工资之外,开会偶尔得一点小红包。”
“谁信呢?人说一年清知府,十万花花银,十年县长,少说你也赚了百来万吧。”
洪文一惊,心下奇怪,“怎么猜得这么准呢?”随即笑道:“哪来这么多,要是一当县长就能成百万富翁,岂不是为了争县长要打破脑壳?”
“不打破脑壳?有人为争位子还杀人呢,南原市空出这么多位子,你以为只有你和我在这里计划?背后不知有多少人在挖空心思花钱谋划呢。”
一句话让洪文惊出一身冷汗,觉得不出手大方肯定是没有竞争力了,决然地问:“你说,需要多少钱?”
他急,兰可儿不急,温柔一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争个虚职、政协副主席什么的,没有什么赚头,为了政治上的虚名花个十来万,最多二十万也就差不多了,你要是希望当上一个副市长什么的职位,那可是名至实归的事情,以副市长为例,南原八个县市区,加上分管的部门,以每个部门和县市长书记每人每年一万作为年礼,少说也有二三十万,一届五年下来就有一百五十来万,想竞争一个副市长,岂不是要花百来万上下吗?”
洪文虽然在股市里赚了一些钱,但那些钱他是计划用于还贷款利息的,以便能够顺利平帐。听到兰可儿说竞争副市长需要花百来万,心沉了下来,叽咕道:“南原就空缺那么一个副市长的岗位,书记们手里掌握着巨大的资源,杀红了眼一般往上冲,哪里还有我的戏?”
“哪有未战而言败的呀,你不和我那个一下,你就说自己阳萎,谁信呢?有这样长人家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人吗?”
“我说的是实情。”
“我说的也是实情。”兰可儿针锋相对地说,“一旦展开竞争就应当争取最佳结果,不然花那心思干吗呢,南原没有位置,难道不能交流提拔吗?”
兰可儿一句话让洪文醍醐灌顶,心想兰可儿一个女流之辈倒比他有志气了?猛地搂住兰可儿叭叭亲了几下,“太对了,还是你年轻,脑子好用,有你这样的脑子帮我筹划,看来这一次想不上都不可能了,你真是老天送到我面前的福星。”
“什么福星,艳星呢。”兰可儿调皮地扮了一个鬼脸。
“管她福星艳星,能够照着前程的就是好星星。”洪文说着,跳下床抓了一条毛巾围住身体,走到沙发前拿来提包,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说:“这里面是我炒这几年股票筹积的八十万块钱,你拿去作活动经费,不够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