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雪兰和盛信廷婚事发火的不只是叶建彰一个人,启正帝在得知盛信廷和沐恩侯府的二小姐订一亲,也气得不轻。 /
他马上传来了卫国公入宫,劈头盖脸先骂了卫国公一顿。最后启正帝喘着粗气问卫国公,“朕不让你给廷哥儿定亲,你为什么还私下里给他定亲了?!你是干脆没把朕的话放在眼里啊!”
卫国公跪倒在地,头俯在御书房的地上不敢抬一下,“圣上明鉴,您当并未不叫臣给廷哥儿定亲啊!臣实在是冤枉啊!”
启正帝气得倒仰,卫国公会听不明白自己的话么?纵是他听不明白,回家和盛信廷一说,依盛信廷那么聪明的人,他定然是会明白的。可是现在卫国公竟然说自己没说,这分明就是想把此事推个干净!
启正帝冷笑起来,“朕当时告诉给你,求给廷哥儿赐婚的旨意下不得,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卫国公俯在地上,低声回道,“臣驽钝,以为陛下是嫌臣没有规矩,这么小的事也来惊扰圣驾,所以臣回去一想,就不敢再在陛下面前提了,只按寻常人家提亲下瘐贴了。”
启正帝扬手把茶杯丢了出去,一杯茶正碎在卫国公的面前。卫国公吓得身子一抖,却没敢动一下。
启正帝大骂的话也传了来,“大胆!盛泽润你在朕面前装什么糊涂?!你这样的奸滑臣子,就该斩了!”
卫国公俯在地上一个劲的叩头,口称臣该死,却叫启正帝无从下手了。
真斩了盛泽润,满朝皆会哗然。因为臣子给自家儿子定了门亲事,结果把人斩了……那青史上会怎么说他?
启正帝心里暗怪雨阳公主和秀阳公主在此事里没起什么好用处,叫盛信廷这个好好的女婿让别人先给抢走了。一国之君此时再想把女儿指给盛信廷,不就成了小妾么?
从前启正帝是想着先给盛信廷与叶家二小姐赐婚,然后再把公主尚给盛信廷。可是赐婚和自己结亲是两回事啊。从前赐婚是皇家大度,现在再让盛信廷尚公主,就成皇上硬塞了。
不说他能不能下这样的旨意,他连流露出这个意思都不能了。公主难道找不到人家了?赶着给别人家作小!他这个九五之尊丢不起这个人!
新晋的总管夏周一见头脑转得很快,此时皇上骑虎难下,正要有人给皇上送一把下云梯。
夏周急忙跪倒,“陛下,卫国公虽触怒龙颜,但罪不致死,陛下就饶他这一回罢。”
好半晌,启正帝才大喝一声,“滚出去!”
卫国公连冷汗也顾不得擦,急忙叩了三个响头,从御书房里退了出来。
虽是有许多磨难,盛信廷和雪兰的婚事还是定于开春后的三月。
叶老太太掰着指头一算,大小姐是年会二月嫁给淳亲王,雪兰是三月嫁给盛信廷,三月还要准备叶建彰下场的事,过完年之后,沐恩侯储似乎比谁家都要忙。
大小姐听到盛信廷和雪兰定亲一事,忙过了自己的嫁妆,又开始忙着帮雪兰列嫁妆单子。
叶建舒早早就和叶老太太商量好了,雪兰的嫁妆和大小姐无有差别,都是一样的。盛信廷虽不如皇子般尊贵,可是他的身份不同,若是陪得少了,不说盛信廷会不会高兴,叫来观礼的亲朋瞧着也不好看。
叶老太太一咬牙,把自己的私房银子拿出些一分为二,给大小姐一份,给雪兰一份。
因叶建舒在丁忧期没有俸禄,他只得张罗着把江南和西郊的庄子卖掉了两个,勉强凑出了银子,够大小姐和雪兰出嫁之用。
最高兴的莫过于二奶奶蒋氏,她拿着崭新的契约单子,脸上笑得如一朵花。“看看咱们家二姑爷就是出手大方,说给就真的给了!十字大街的铺子啊,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去呢!”蒋氏说完,咯咯的笑起来,如同炫耀自己下出金蛋的母鸡。
二爷叶建晟翘着二郎腿,不住的摇晃着身体,“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盛信廷是什么人?人家年纪轻轻可就是将军一职了!二妹妹是落进福堆里了。”叶建晟说着,转头唤了蒋氏,“哎哎,你此后可要好好和二妹妹相处,可别开罪了她,人家现在是财神奶奶呢!”
“晓得了晓得了,”蒋氏把契约单子揣在怀里,“你就放心好了,别说是财神奶奶,你现在让她当了我奶奶都行!”
叶建晟笑骂起来,“蠢婆娘,一高兴就胡说八道的,你叫她奶奶你叫我什么?!”
蒋氏走过来,点指了一下叶建晟的脑袋,在他耳边悄声说道,“你还不是我的爷儿!”
第一次见蒋氏如此低声下气,叶建晟着实觉得打腰提气,他的笑容更盛,“好好,此后我们好好跟着二妹妹夫妻,有他们吃肉的,也会有咱们喝汤的。”
蒋氏一笑,“那是自然了,我可和你说啊,你要离得大妹妹远些。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了,谁还拿淳亲王当回事啊。”
叶建晟不住的点头,朝着蒋氏挑起大拇指来,“二奶奶说得着实有道理。”
转眼进了腊月,往年腊月京城里都设有腊八粥棚,今年因沐恩侯府的家主叶世涵去世,叶老太太的意思就是布施些银子就算了。
虽是不用设粥棚,全家人还要在一起吃个饭。雪兰和大小姐、四小姐一起商量着腊八里的菜单子。
正说着话,叶建舒急急的回了来,见几位小姐正说话,叶建舒把手上的手炉放在一旁,坐了下来。
四小姐一见叶建舒没走,她忙起身告辞。雪兰也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