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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要命的是,张韵秋身上携带的最绝密的湖西八路军抗战女干部的花名册,因为匆忙的掩埋没藏实,被拾粪的老头拣了去,老头满心里想着能换个好棺材,就送到了拉巴裆的手里,拉巴裆如获至宝,转身交给了四老虎,似乎,更大的灾难和腥风血雨,就要降临在八路军头上了。/
拉巴裆的好事儿还没完哪,埋完张韵秋、秦怡声,正要拔营时候,一个背着粪杈子、满脸胡茬子的老头找来了。
周围的伪军一见,偷乐了,那罗锅腰老头的裤裆,也拉到腿弯处,在拉巴裆跟前一站,活脱脱弟兄俩。
“有话说,有屁放,”拉巴裆显然也觉到,驴脸一沉,不耐烦地骂,“除了操您祖奶奶外,您爷爷我没工夫搭理您这棺材瓤子老龟孙”
“长官您真神明,俺还没说,您就猜出来了,嘿嘿,俺就是为棺材来找您的,”老头弓腰和不弓腰都没啥区别,满嘴的黄牙,一脸的芋头沟,呼出的臭气,熏得拉巴裆连着退了两大步,“听念告示的说,捡到八路的东西,上缴,给赏钱?”
拉巴裆一听是个要钱的,脸更沉,极不耐烦,“操您八辈儿上祖奶奶的,想讹您祖爷爷俺?滚的远远的,别碍我的眼!”说着话,拉巴裆抬腿就踢那弯腰的棺材瓤子。
老棺材瓤子躲过拉巴裆的踢,继续着絮叨,“是是......这么回事,刚刚的,在村头,拾粪,捡了个包,里头的本上,画个八路的像,俺估摸着是八路的,就拿来领赏钱,嘿,俺的棺材本儿,来啦。”说着话,从怀里拿出一个包。
“你个老不死的,”拉巴裆一听和八路有参合,再不嫌拾粪老头的嘴巴子臭,伸手夺过了那鸡爪子抓的皮包,“你拿来吧你。”接着伸手那里面的本子。
这正是张韵秋埋的那个包,张韵秋慌乱紧急中没埋严实,被老头发现,捡了起。
湖西抗战,从这个包里,马上,似乎,就要大灾难。
这里面的重要,拾粪的老头可不知道,仍旧沾沾自喜,“老总,俺十年前就相中了张木匠家的那套柏木棺,昨儿,张木匠找上门,说逃荒等着现钱用,大减价,二个大洋就卖,老总,不讹您,您给仨个袁大头就行。”老头腰弓得像煮熟的虾,喜气洋洋真的好像已经睡在了柏木棺材里,“那可是东北来的,好柏木哩。”
拉巴裆没理他的茬,从包里拿出一个本本,左右看,不认字,就把本本交个会识字的念,竟然是湖西各县村妇女的名。
拉巴裆知道,这是八路女干部花名册,那些个上名的妇女,都是八路军的女干部女妇救会主任,就这本儿,能把湖西的女八路全逮个净儿,当下狂喜,就决定交给四老虎,这本本,交给龟田手里,准领赏,说不定龟田一高兴,官复四老虎的职,那样一来的话,他们这帮子人的霉运就全改变了,想到这里,喜滋滋,一把掖进怀里,骑车要进城。
“哎哎,老总老总,”老头儿神色大变,慌忙着喊,“赏钱,俺的赏钱?”
拉巴裆骑在车子上,一脚把老头揣倒,“赏钱,赏你娘的屎,老棺材瓤子。”
“天爷爷呀,老总说话不算话呀!”那老头,在地上滚了两滚,就势坐在地上,两手掐着脚脖子,哭天嚎地起来了,“俺那大柏木棺材呦,俺死了可是咋埋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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