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不是他允许的,野种,一个跨步上前,先用刀背猛一磕那小孩子的后腰。
小孩子兵正全神贯注地往车上跑,猛不丁地被指挥刀这么一磕,没提防,一下子摔倒了,嚎啕大哭起来。
井口野猪一下子急了,猛地挥起来指挥刀,猪牙一咬,朝着孩子兵的后背,横着的,就是恨恨地一刀。
可怜的小孩子,顿时没了哭声,他已经被井口野猪,一刀劈作了两半。
野种的遗传基因就是没有人性,否则,他爹,能光天化日之下,在人人吃水、离不开的水井的井沿上,干那丧天害理的罪恶勾当?
见小鬼子被劈死,其他的老的和小的鬼子兵,全都没了声儿。
他们是恶人,但也怕比他们更恶的人。
井口野猪一见小兵可欺,就乘势,再一挥指挥刀,一咧猪嘴,更是的声嘶力竭,“杀机机!”
日本人最讲究的是,服务命令为天职,而不管下命令的是野种还是孬种,这是他们的愚蠢,不明不白的被送死。
随着井口野猪指挥刀的“杀机机”,情愿不情愿的鬼子们,立即站起来身子,端着长枪,躬着腰身,伸着老鳖脑袋,战战兢兢地往村子里进攻。
但是,这回,进攻的鬼子磨开了洋工,进攻的速度明显的慢。
老兵油子,懂事儿快,他们学精了,胆子也颤抖了,全都在野猪的驱赶下,弓着腰,凝聚神,沿着道路的左侧,战战兢兢地前进。
没走多远,鬼子,又踩响了一颗地雷,“轰!”浓浓的烟雾里,左右的鬼子,纸人一样的被抛起来。
又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嚎叫声。
井口野猪一下子气恼了,小小的张家洼,天下无敌的大日本皇军,竟然进展得如此缓慢,这还了得?于是,酒鬼qiáng_jiān他娘的疯劲上来了,指挥刀一挥,再一嗓子“杀机机”。
但是,这一次的“杀机机”,没管用,尤其是老的鬼子,个个油子,根本不听他的瞎鬼嚎,没伤的也抱着腿,拐着胳膊,躺在地上,装着受了严重的伤。
年幼的鬼子,倒是不会装受伤,但却是被吓坏了,坐着的,跑着的,全都扔下大枪的嚎叫着大哭。
日本人再是鬼子,却首先也是人,这些像牲畜一样被赶来的孩子们,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井口野猪见,他的这些老爷兵,再也不敢前进了。
野猪再也没了办法,他总不能再上前,再用指挥刀,去砍另一个小的或者老的鬼子兵。
野种,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没有了别的法子,只得急唤工兵前来,用喂猪的铁笊篱一样的探雷器,上前去排雷。
下达完命令,野种才听见,身后,一阵骚乱,转过头,一看,身后的鬼子兵,木桥边上,已经挤作了一团,争抢着往汽车上爬。
没死的鬼子,他们,都想爬上汽车,那地儿,虽然狭小,但是,安全。
他们是这样想象的,爬上汽车,坐下,然后,“嘟嘟”,开车,往金乡城里的干活,给这个神秘莫测的小渔村,来个彻底的“撒扬娜拉”。
王蕴政这会儿,可不想让鬼子这么走了。
不想让鬼子溜,就得设法子热情地挽留,显示出他的心诚。
他现在,可不想让几个探雷的鬼子工兵,坏了井口野猪的进村的兴致,于是,朝着弯腰探雷的工兵,手指头一指,一声高喊,“打”。
顿时,五、六支步枪同时开了火。
三八大盖儿枪,是鬼子造的,认亲人,见到拿探雷器的鬼子,更亲,尖尖地子弹头,出膛来,直直地,准准地,钻进了小鬼子的脑袋瓜儿里。
清脆的枪声里,探雷的工兵,全都、齐刷刷地趴在地上,永远地,再也爬不起来身子了。
井口野猪顿时张开了大嘴巴子,愣着野猪眼珠子,发呆了。
野种一看,操家伙儿工兵,全部没了。
野猪的脑袋里是这样想的,工兵可是他们的护身符,现在,工兵没了,那么,前面的道上,八路的地雷,也就不知道在哪里,有多少。
还有,前面的草丛里,一定埋伏着八路军,他们,就像河道里的鳄鱼,在静静地等着最佳的时机,再烩他们的早餐。
小野种,愣了半天,才转过来魂儿。
转过来魂儿的井口野猪,这时候,在心路上,与王蕴政成好朋友了,他们想到一块儿了,快快进攻,不然,皇军大大的脸面,就要丢在这个荒野水草的张家洼村子里了。
具体地说,丢皇军的脸,就是丢他野种的脸。
野猪气恼了,他和高桥一样,当然,所有的鬼子官儿都一样的操行,只顾着自己的脸面和荣誉,拿着士兵的生命,根本不当一会儿事。
在他们的眼里,那些前面匍匐的士兵,连头猪也不值。
王蕴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要想着法子的把井口野猪气恼,气得他,乱了性情,拿指挥刀,驱赶着车上的鬼子兵,让他们快快地下车,快快地去送死。
同样,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阻击,也气恼了鬼子兵,也乱了他们的性情。
一见到探地雷的工兵也被屠了,鬼子兵顿时气恼,他们,可是自己的护身符,你,八路军,太不江湖了吧。
这样的气恼,就把他们的野蛮的劲儿激出来了,全都气嘟嘟地往前冲。
王蕴政,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他现在,最知道鬼子兵的心路了。
鬼子兵,一着急,就少了神智,没有心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