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手臂搂在她身下,身上的动作没停,嘴上倒在她耳边哄得细语轻声:“乖啊梨子,让我尽个兴,一会儿就让你好好睡。”
“呜……”她眼睛一红哭了出来,牙关紧咬着骂他,“混蛋你……前两回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
他没接她这茬,不要脸地“嘿嘿”一笑,该干嘛干嘛。
直接的结果,就是第二天都日上三竿了,雪梨还趴在榻上起不来呢。
腰疼,背疼,使不上劲!
于是她就这样赖在榻上盥洗吃早膳了,吃完早膳之后想去看看在读书的阿杳不行、想去瞧瞧在念诗的阿沅也不行,心有戚戚焉地趴了会儿之后,决定把阿淙和阿泠抱过来玩玩。
哎嘿,双生的孩子真好玩——雪梨每回见到他们俩,头一个反应都是这个。
两个孩子都小小哒软软哒,放在一起,暂且还看不出什么大差别来,只能通过衣服来判断哪个是儿子哪个是女儿。
目下六个多月大,两个孩子都会坐了。她让人把他们抱过来的时候,他们正好醒着,奶娘就直接把她们放到了床榻内侧坐着。
阿淙一双大眼睛盯了她一会儿,忽地嘴一弯笑了:“嘻……”
“笑什么笑。”雪梨维持着趴姿,挪动的动作都不敢大,手指摸摸阿淙的额头,“叫娘!”
阿淙:“嘻嘻!”
阿泠张张嘴:“咿……娘!”
“哎,你看妹妹多……”雪梨一个“乖”字还没夸出来,没坐稳的阿泠往旁边一歪就倒阿淙身上了。阿淙哪受得了她的分量?顺着也倒过来了。
雪梨:“……”
俩孩子半拉身子交叠着侧躺着望她,还发着懵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呢。
雪梨和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儿,没忍住:“哈哈哈哈!”
她把头埋在枕头里笑,阿淙鼻子一抽:“呜……”
然后兄妹俩就一起哭了!
这下好了,雪梨身上再没力气也得起来了。她一直觉得,宫里虽然有奶娘宫女一起把孩子照顾得十分细致,但如果孩子在自己面前哭了都还让奶娘抱走哄……就活该孩子以后跟娘不亲!
雪梨便蹭过去,稍撑起半个身子把倒在阿淙身上的阿泠抱开放到枕边,缓了缓劲儿,终于咬着牙把自己翻成了躺着。
然后把阿泠抱到左边揽着、右手揽着阿淙,中间呢,隔着她的身子——谁也别动谁,你们俩乖乖的哦!
皇帝进门时看到就是她两边各“挟”一个孩子的模样。俩孩子还睡得东倒西歪的,里面的阿淙倒在她胸口不知在睡还是在安安静静发愣,阿泠倒是明显醒着,见他进来小手一扬:“咿——!”
才刚会说几个简单的字,最近这俩大部分时间都还是这样咿咿呀呀的。
谢昭走过去把阿泠抱起来,往榻边一坐,就看到雪梨瞪着他的目光阴恻恻的。
谢昭堆笑不吭声,知道是夜里把她折腾狠了,所以……所以他有意下了朝立刻过来看她来着!
雪梨后槽牙紧咬,鼻中冷冷的一声“哼”,然后就扭过头去看阿淙了。
不理他!阿淙比他好看多了!
“好了梨子,咱不生气啊。”谢昭在旁边哄她,想了想,把阿泠放到了床榻紧里的地方,又将阿淙也挪了过去,然后过来翻她的身子。
雪梨立时腰酸背痛得脸都白了:“哎哎哎……别!”
“乖,翻过来,我给你揉揉。”他说着已经把她翻回了趴着的样子,手在她后背按按,“哪儿疼?”
雪梨抽噎:“哪儿都疼……”
昨晚姿势实在太丰富了,她感觉后背每一寸筋骨都吃过劲儿,今天早上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谢昭一哂,还真认认真真给她按上了。他练武的时日久,手上力道够,按得雪梨痛快极了。
候在门边的陈冀江瞧瞧,一挥手,让房里的奶娘、宫女乃至御前随来的人都退出去了。
雪梨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哈欠:“昨天忘了禀陛下一声了,三王妃说要把她府上的贤宁郡主送过来给阿杳伴读。我没敢直接应,陛下看呢?”
谢昭笑了一声,只说:“年纪倒和阿杳锦书都差不多。”
雪梨等了等,没下一句了?
她扭头看看他:“陛下觉得不合适?”
“那倒不是,都是宗室女,身份上是合适的。”谢昭拢在她腰间的手稍添了点力,见她一呲牙又忙放缓了,续说,“三王妃会主动提这个,就是想和你拉一拉关系的意思,这是心里拿准、也默认你日后就是皇后了。日后类似的事还会有不少,是好事,你自己拿主意也行。”
谢昭的意思是,反正都是阿杳的堂姐妹,找谁进来伴读都没大碍,她这会儿能把妯娌间的人心拢一拢才是大事,怕出岔子让他拿主意、把拢人心的好处也推给他,这就不对了。
雪梨便想了想,说:“我昨儿见了贤宁郡主一面,小姑娘看着挺不错的,那就让她进来吧。”
反正也住得开。打从“六格院”升为了“九格院”之后,北院就都归阿杳阿沅了,添了个锦书都还仍宽敞着,再加个贤宁郡主完全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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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五王府的门槛快被踏破了。
贺氏大抵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一连避了几天,最终不得不打开大门邀人进来。
几人一落座,六王妃就先开口了:“五嫂您瞧见了,还是咱三嫂最快不是?咱这儿都还念着孝期不敢动作太大呢,她可好,前脚‘口误’叫了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