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不行呀。他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每个月头五天召幸嫔妃。中间歇一天的时候有,但五天里有两天召同一个人的时候……没有!
她又不好去为这个缠他,显得嫉妒心太重了嘛!——她自己感觉着这种小情绪,都觉得自己嫉妒心好重啊!
之前她不想他见安锦的时候,都还不是这种心思呢。那会儿她主要是觉得安锦太漂亮了,怕他见了安锦就不喜欢她了,但那时他若去找别的嫔妃她就觉得很正常,根本没点吃醋的意识。
现在这是怎么了嘛……
就这么在屋里十分纠结地过了一天,她强压着这种心思还是有点魂不守舍的,带着阿杳念唐诗都总是走神,阿杳后来都奇怪地问她了:“姨,你怎么啦?”
到了晚膳的时候,雪梨决定稍微惯自己一下了。
——她不去磨他别的,但顺着自己的心思去跟他一起吃个晚膳总可以吧?
她觉得这个想法不过分,想明白了之后就去了,到了紫宸殿的时候,正好赶上刚传膳的时候。
谢昭并不知道她心里有事纠结了一天,看她来了还挺高兴,手里没看完的奏章也先放下了,打算吃饱了再说。
吃着饭就发现她情绪不对了。
他给她夹一筷子酱牛肉,她夹起来吃;他给她舀一勺冬瓜丸子,她也夹起来吃;他给她夹一口糖醋鲤鱼,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吃……
吃是都吃得挺爽快吧,可就是看着闷闷不乐的——她可是拿吃东西当享受的人啊,平时但凡吃到点合口的菜,她立刻就有笑脸。
那是他给她夹的这三样都不合口?不可能!
谢昭琢磨着,又夹了一个丸子起来,筷子送到她面前没把菜放下,他说:“张嘴。”
她又痛快地吃了,同时还绽出了个笑脸,笑得特别开心,看着还不像装的!
……这到底是有心事还是没心事啊?
谢昭都不知该不该问了,想了想,决定先不扰她吃饭,一会儿再看看就是了。
雪梨心里默默说自己有病,好端端的逼得自己满心委屈干什么呀!
他对她挺好的了,但后宫里的人也都是他的,他去后宫太正常了呀,自己干什么要执著于这个啊!
居然都弄得自己患得患失了!刚才被他喂一口丸子她心里可高兴了,至于吗!
她是骂着自己吃完这顿晚膳的,晚膳后他继续去看奏章,她就在旁边呆坐着。
等到没墨了她就起身到砚台边上给他研墨,还是发着呆在看,越看越觉得他好好看哦……
看起来一身正气的感觉,还有与生俱来的王者威仪,手头看的都是家国天下的大事他还一脸的风轻云淡……
雪梨想着发痴,同时另一个念头像一根小细针一样在这种痴念上一下下戳着:他一会儿就要去后宫了、要去后宫了、要去后宫了!
是以谢昭再执笔蘸墨时抬眼一瞧……
“雪梨?雪梨,行了行了……”墨都溢出来一圈了!
雪梨低头一看也慌了,又见旁边还有两只信封,眼下都沾了墨迹,也不知道要不要紧,失措地跪了下去:“陛下……”
这是怎么了?
他眉头稍锁着站起身一把将她拉起来,额头在她额上一碰,虽未觉出热来也还是没离开,双臂紧一搂,口吻镇定:“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碰到什么难事了?”
“没有……”雪梨贴在他怀里摇摇头,心知无论如何也不能说不乐意他去后宫的话,便伏在他怀里沉吟了一会儿,平静说,“我今天精神不太好,先回去睡啦。”
然后又抬头看看他,露出微微一笑:“陛下也……早点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