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楚定睛望去,不由茫然呆住。
白皙的脸庞,长长的睫毛下一泓秋水般大而深邃的眼眸,娇俏笔直的鼻子,不失丰盈又略显倔强的朱唇,玉琢般的下巴,即使仅只是侧面已美艳不可方物。
望着看着,肖雨楚不由得痴了。
紫莺似乎忽有所觉突然扭头望向肖雨楚,肖雨楚吃惊之下赶忙闭眼,随即暗地里失笑,夜视之法为爹爹的独门功法,除了爹爹便只有姐姐和我懂得,紫莺岂会看得到?只是功力深厚之人对别人的注视生出感应而已。
想到此处慢慢睁开眼,紫莺亦自在望着自己处,但只看其视线便知目不见物,否则肖雨楚望着的则是紫莺的双眼,而紫莺眼珠微微转动视线并非专注于一处。
看到紫莺的正面容颜,肖雨楚才真正懂得“双瞳剪水迎人滟”及“雨鬓风鬟”、“冰肌玉骨”、“花开媚脸”、“星转双眸”的真正含义,这样的容貌才配得上“洞府神仙落入凡尘”的喻意。
肖雨楚坐起身喃喃道:“这等容貌偏要蒙上黑巾,岂非暴殄天物?”
紫莺诧异之下皱眉道:“喂!你小子是否在说梦话?”
肖雨楚当即醒转,支吾道:“没…没有啊?或许…可能是吧。”
紫莺只是柳眉微蹙望向肖雨楚之处面现一丝关切。
肖雨楚甩甩头,心道:你既然看不见,便妨碍不到我练功!当即盘膝坐在床上,犹豫了一阵便闭眼抱元守一,开始修炼爹爹所教的内功功法。
不知过了多久,肖雨楚缓缓收功,一时感觉不到有何变化,亦不知是否收到益效,只是感觉比修炼之前精神了少许,望向紫莺处,却见紫莺已然侧转身背对着肖雨楚,不由呆看了阵紫莺背部随意倾洒的如瀑青丝及衣裙难掩的瘦俏肩膊,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及修长的双腿。
低头若有所思片刻后无意的左右扫视屋内,见到墙角边有一根三尺许长的木棍,不知放在屋内用于何处,却见其尺寸与剑的长度相若,便下床走到墙角。
忽听木板咯吱声轻微响起,回头望见紫莺坐起身侧耳倾听,显然是因肖雨楚的举动及异响而惊醒。
肖雨楚心道管她呢!总之你是看不见。想罢拿起木棍思索了一阵,随即踏步伸棍前指,竟是娘所教的“疾风剑法”的起手式。
“小家伙,你不睡觉做什么?”紫莺诧异之下问道。
肖雨楚只是不理,依照记忆一招一式似是而非的慢慢施展。
紫莺自语道:“难道是夜游症?”说着起身摸索向油灯之处。
肖雨楚见状说道:“患有夜游症之人若忽遇光亮会遭受刺激极易疯癫或精神失常,切不可妄动。”
紫莺闻言愕然,随即知晓肖雨楚绝非患有夜游症,否者言语不可能如此正常且吐字清楚。
“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胡闹些什么?”紫莺问道。
肖雨楚边施展招式边说道:“你深更半夜爬起来做什么?难道担心我跑了不成?还有我奉劝你莫要点燃油灯,若要点燃先以黑巾蒙上面再说。”
紫莺惊咦一声道:“你怎会知晓我未曾蒙面?”
肖雨楚微一思索道:“方才你睡熟之时我过去摸过你的脸,因此知晓?”
肖雨楚清晰的见到紫莺惊瞪双眼,但即展颜一笑道:“未曾发现你竟然喜好说谎?而且谎言委实不太高明,说道我未黑巾蒙面,只是你的猜测吧?”
肖雨楚依然缓缓施展招数,随意答道:“信不信由你。”
紫莺放下火熠子说道:“你尚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随意请问。”
“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睡不着,所以锻炼身体。”肖雨楚随口答道,微一思索继而道:“而且我向来习惯摸黑锻炼,你若点燃油灯我只好躺回床上,待你熄了灯再下床锻炼。”
“竟然有此怪癖?”紫莺说着坐到床榻上道:“真是无奇不有…你要练到几时?”
“随我高兴。”肖雨楚答道。
紫莺沉吟片刻便躺回床上。
肖雨楚依序施展,有时施展出一招后觉得有些不妥,便凝势回思娘教姐姐时的姿态及出招之势,微一改正后再循序施展,数盏茶光景才堪堪演练一遍整套“疾风剑法”。再次从头施展便较此前快了许多,两盏茶光景便演遍一整套,第三次则毫无阻滞更加快捷,木棍破风之声霍霍,不到一盏茶时间便演练完毕。
肖雨楚手持木棍呆立片刻,随即走到桌前拿起茶碗,将紫莺喝剩下的茶一饮而尽,随后再倒了满满一碗一口喝干。
在紫莺讶异的倾听之中将木棍放回原处,随即将桌凳推至门口,念念有词中急踏“七绝环步”急行急转、左倾右斜,忽前倾忽后仰之中迅捷行步于屋中央空旷之处。
施展“七绝环步”许久之后,肖雨楚坐下来休息,只听紫莺说道:“你如此哪里是锻炼身体?分明是修炼武功嘛!搭救你的司空朋友心切至此竟连夜练功?欲求速成虽有些痴心妄想,但有友如你,你那朋友也不枉与你兄弟一场了。”
肖雨楚闻言沉默不语,随后再走至墙角取回木棍,改为施展“鹰啸剑法”,仍然是演练三遍,同样由缓慢逐渐转为快捷。
堪堪演练三遍之后,肖雨楚走到门边坐在木凳上细细回味琢磨。
楚诗月的“疾风剑法”由唐凝亲传,剑如其名迅捷如疾电、连绵如长风,以犀利凌辣、连贯飘逸为辅,其要旨注重一“快”字。
而肖翊的“鹰啸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