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两个小子躲在何处?速速给老夫现身!”楚笑天怒声呼叫,空山寂寂,只有近处的虫鸣及远处的鸟叫丝丝传入耳内,闻之更添寂寥。
楚笑天一屁股坐在一处树墩上呼呼喘气,正是气不打一处来,心下盘算道:这两个小子存心要甩开我,只是搞不懂他两人目的地在哪里,听那鸟秃头讲什么‘深入虎穴’,那又是何等处所?
以柳浩然及肖翊、楚笑天三人的武功,若是某一人或两人欲消逝踪迹简直易如反掌,当楚笑天呆立在岔路口之时,柳浩然及肖翊早已离开路口隐匿在暗处屏息敛气,可怜楚笑天狂追了半晌,却是与两人离得愈来愈远,此时的两人已处在去往大巴山摩天岭的神速行程之中。
柳浩然及肖翊的脚程何等快捷?便是晓行夜宿的赶路也比之常人昼夜不停快了数倍不止。
悠悠数日,大巴山摩天岭已然在望。
摩天岭位于阳鄄乡境内,因其峰高耸入云而得名。摩天岭四周峭壁悬崖,惟一径通天,山顶方圆数百亩,广可跑马。要登摩天岭,需走十八盘,实际上从山脚下上转二十八道弯才能到达山顶。十八盘为武安通往山西的主要驮道。
两人在黄昏之际才风尘仆仆的到达去往摩天岭的必经之路通天峡。只见峡两旁崖高百丈,而底宽不过十米,仰望可见蓝天一线,身处此境,大有“峰与天相接,人从地窟行”之感。
柳肖两人远远便见到峡口有一座小小房舍,许是乌血剑教的岗哨也说不定,于是隐匿身形观察,欲待天色全黑再过峡上山。
夕阳西下,晚空红彤彤的颜色越变越淡,转眼间化为灰暗,黑色夜幕在不觉间已笼罩大地山川。
小房屋炊烟袅袅,柳肖两人为免不小心打草惊蛇,凝下心神耐心等待,心底角落间也不由生出丝丝紧张与兴奋。
天色全黑,房屋内猜拳敬酒废话连篇,那站在房屋外的两名哨卫不停朝窗内张望,口中喃喃不已,好似咒骂时间过得太慢,还不至轮岗换班的时间。
过不多久,房屋内竟然另摆起了一席赌桌,霎时间“大!大!”、“小!小!”的喊声不绝于耳,两名哨卫更是心痒难搔,更是不停朝窗内张望,跃跃欲试之态尽显无余。
眼见两人双臂扶窗上身朝内,肖翊与柳浩然相互望了眼便欲起身行动,忽然间两人警念顿生,不约而同的屏息敛气悄悄蹲身隐蔽。
只见通天峡口从天而降般出现两人,一人通体红色着装,另一人则身着一袭黄衫,由此可见两人必是红、黄两护法。
两护法似乎突然心有所感,朝柳肖两人藏匿之处望了望,随即轻轻摇了摇头便随即走近房屋窗前,两哨卫醒觉转身,见是两大护法便急忙躬身行礼。
两护法摆了摆手走至门前轻轻推开门,屋内纷乱吵嚷的人众齐齐停手恭谨站立,黄护法冷冷瞧了半晌屋内一干人,淡淡的说道:“时值非常时期,大家万莫沉迷饮乐疏忽麻痹,适可而止罢!”
众人齐声应是。
两护法转身离开屋门,黄护法对恭立一旁的两哨卫说道:“站岗需备站岗的意识姿形,务必心神专属,不得旁骛大意,懂了吗?”
“属下谨记护法教诲!”两人躬身应答。
那黄护法甚觉满意,与红护法转身离开,没入通天峡幽深的峡窟之内。
柳浩然与肖翊运功探查,确定两人确实走远才慢慢舒放内敛的气息,随即察看房屋及岗哨的动向举止。
片刻之后,屋内再次恢复先前的纷乱嘈杂。
正自寻找动身穿过之际,两名岗哨忽然开门进屋嚷道:“周哥,邵猪倌!该你们俩站岗了!”
柳浩然及肖翊再不迟疑,展开身形如蜻蜓点水、轻烟随风般飘身闪进通天峡,山下房屋岗所简直形同虚设。
过得如同隧道般的通天峡,两人驻足仰望,只见山坡灯火错落有致,每一盘弯道各设有一处岗所。柳浩然从师多年,对战略计策所学甚多;而肖翊自小行乞,后入得陈府做为小厮,见闻阅历广博,见此情景同时心想:乌血剑教妄称邪派第一教,竟然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通天峡这一天堑门户于不顾,只在盘道弯处设立岗哨,如此仅可看顾常人上下山,怎阻得住武林高手的来去自如?
两人审视山势已有计较,想到以两人的轻功只需径直上山,不经盘山道路及岗哨即可轻松上得山去,不由对威慑中原武林的乌血剑教减了一分戒惧,增了一分轻松。
正当两人欲尽展轻身功力顺着山势直线上山之际,一丝可怖的灵光闪过肖翊的脑际,于是低声说道:“柳兄,我们万不可疏忽大意,十八盘道的弯道灯光房舍或许是故布疑阵,真正的陷阱布防极可能在此看似毫无防御之处。”
柳浩然诧道:“何以见得?”
肖翊说道:“随我来,让弟台一探便知究竟。”说罢凝视山坡地面,一步步缓缓举足前行,柳浩然亦步亦趋的随在身后。
肖翊忽然驻足道:“柳兄,可见到我脚前的透明鱼线?”
柳浩然无肖翊般夜视如昼的功力,怎可见到即使昼日里也不易发现的透明鱼线?低声答道:“肖兄弟,恕柳某眼力不佳,尚未见到。”
肖翊暗想自己问的也是,若不着意仔细观察,这种细如绣花针的透明鱼线即便在晴天白日里也难以发现,柳浩然无肖翊般夜枭才具备的神奇视力,又怎会得以一见?于是回头看了眼柳浩然驻足的步伐与两足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