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约而同的,“一瞬”和“逐风”对着在那朵光之圣玄云之中的秦冲不停的呼唤起来。
“老大!”
“恩人!”
一间以“正”字开头的大殿里,身处一间静室的一位仙风道骨,鹤发童颜,身披金色长袍的老者,数百年来不曾出现过丝毫波澜的心,在这一个月之中,却二次乱了。
本来盘膝静坐,如同一座雕像般的老者骤然睁开了深邃的如同浩瀚宇宙般的一双眼睛,而在他平放于膝盖的双手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算盘。
虽然这座静室之中只有老者一人,而且那把算盘出现的又极为突兀,但就算有人看见这一幕,也会产生一种那把算盘本来就应该存在于那里的诡异错觉。
老者紧紧盯着手中的算盘,双手极为缓慢的拨动着算盘上的珠子,似乎在计算着一道天大的难题。
其实他完全没有这样做的必要,这把算盘就算他闭着眼睛,双手如飞的拨弄,也断然不会出现任何的错误,因为这把算盘陪伴他的日子,已经久远到了让他本人都快忘记了具体年数的程度。
然而他还是紧紧睁大了眼睛,紧皱着数百年来难得皱紧一次的眉头,手指动作极为缓慢的一下一下的拨动着,而且在得出一个结果之后,又将同样的动作以更缓慢细致方式,重新做了一遍。
偌大的玄宗之内,不管是任何人,如果看见这一幕,都断然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任何人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这些人之中,甚至也包括那八名和他身份相同的人。
而这种绝不应该出现的事实,偏偏就这么发生了。
老者算了两遍,却得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
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也是难以想象的,忍着心中生平罕见的强烈的震撼,他有心想要再算一遍,奈何他的指尖已经微微颤动。
老者长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了一句话,他许久未曾移动过的身影从静室之中突然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身处于光之圣玄云之中的秦冲,状况越来越糟糕。
他的一双眼睛再次发生了变化,两只眼睛正一点一点的变成黑色,瞳孔之中那残存的一丝白色眼看着就要彻底被黑暗吞噬,最中心的位置却变成了血红。
而他也不再大声嚎叫,而是发出一种类似于绝望中的野兽般的低沉呜鸣。
在他的丹田之中,那十组三色水滴也即将完成最后的融合,中心位置那一滴新生水滴的外层颜色已经是完全一片黑色,只有最中心位置,还有最后一丝细不可查的微弱白光残存。
“老大!”
“恩人!”
隐隐间,秦冲似乎听到了什么,却又听不太真切,但就是这样两个朦朦胧胧的声音,让他蓦然间恢复了一丝神智,好像要在一场梦魇之中惊醒,偏偏又不能一下子彻底醒来。
在秦冲的丹田之中,那一滴新生水滴里,眼看就要彻底被黑暗吞噬的那最后残存的一丝白色光芒,就好像风中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然而随着那两个若隐若现的声音响起,黑暗暂时停下了它吞噬的脚步,给予这中心位置残存的白色得以苟延残喘的生机。
在秦冲被如墨漆黑包围的双眼之中,瞳孔里那一抹血红也稍稍淡了一点。
“老大!你怎么了?你听得到么?我是一瞬啊!”
“恩人!恩人?”
光之圣玄云外,继被远远弹飞的小毛驴“一瞬”之后,独角兽“逐风”又冲了上来。
到底是****殊途,这些光属性核心弟子能够进入修炼的光之圣玄云,对于小毛驴“一瞬”来说,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随着它一次次的撞击上来,便是一次次的被远远弹飞。而独角兽“逐风”也是一样,一次次的步着小毛驴“一瞬”的后尘。
这样的一幕,让一些或者从各自的光之圣玄云中走出的,或者是刚刚来到这里的核心弟子惊诧不已,他们显然不能理解这头神奇的毛驴,和方沁雅那只一向安静如处子般的独角兽这是在干什么。
“一瞬”和“逐风”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被秦冲所在的那朵光之圣玄云弹飞了,满心都在替秦冲担忧的它们,也根本不在乎它们的身体已经被坚硬的地面磨破了皮毛,流出了鲜血,伤到了内脏。
倒下,就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再次冲上去,然后再次被弹飞,倒下。
反复循环。
不管是不是徒劳,不管在那朵光之圣玄云里面的秦冲能不能听见,小毛驴“一瞬”和独角兽“逐风”,义无反顾。
“一瞬”是为了那个拿自己当兄弟的老大,“逐风”是为了那个人对自己有着救命之恩,而且还是“一瞬”的主人。
与此同时,本来应该在一间以“正”字开头的大殿中静修的那位老者,没有惊动任何人,正远远的看着“一瞬”和“逐风”和那朵光之圣玄云的方向,一脸凝重。
一名核心弟子看着眼前已经皮开肉绽,还要使劲去撞上光之圣玄云的“一瞬”和“逐风”,喃喃自语道,“那头毛驴疯了吧?而且还拐带着方沁雅的独角兽也疯了?疯了,这世界真的疯了!”
另一名核心弟子附和道,“疯了,确实是疯了。等会方沁雅出来,恐怕她也得发疯,这回不把那头毛驴拍死才怪……”
素来以长舌八卦而闻名的李昌盛这一次却没有开口发表任何意见,通过上次的事情,他已经深刻体会到这头毛驴和它主人的不凡之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