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亭短,我把箫再叹
经过多少次的分分合合后,江纵南和刘佳自江陵一别后终是分开了。旋转木马是这世上最残酷的游戏,彼此追逐却永远隔着可悲的距离,刘佳不是一时任性,她要主宰自己的命运,主宰自己的爱情,主宰自己的人生。江纵南却是爱得彻底,晚上到了临滨后,他辞别哥哥,约上王天策两人下榻丽怡酒店,这是他和刘佳常来的地方,两个大男人硬是在宾馆里躺了三天三夜,聊感情、聊人生、聊事业、聊刘佳和江纵南。
“纵南,你不应该为感情所累,世上太多的分分合合,你这又算什么?况且你父亲刚刚过世,如果你再出问题,如何面对家乡父老。”王天策坐在床边劝慰着蒙着头的江纵南。
江纵南以沉默对抗一切劝说,朋友打电话来一概拒接。
“天策,我感觉对不起她,这样吧,她最喜欢吃的棒棒娃灯影丝嘉禾省没有卖的,每次都是从北京往回带,你代我谈一下,将嘉禾省的代理权拿过来。”一夜没合眼的江纵南作出了这个决定。
“胡闹,纵南你所说的这是商贸方面的生意,除了你大哥胡小义经营商贸公司以外,我们都没经验啊。”王天策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天策,这不是挣不挣钱的事儿,这是我曾经对她有过的承诺,把这件事做了我就彻底放下她了,否则老感觉欠她的,你马上联系。”江纵南从床上坐了起来,接过了王天策点燃的香烟。 “我算服了你了,少抽点吧,不会吸烟还装深沉,我这辈子遇见你这么个兄弟怎么这么倒霉。”王天策说着拨通了公司经理的电话。
一个时辰的通话后,终于弄清了商贸代理的程序。
“纵南,棒棒娃属于中国驰名商标,拿地区总代理权你必须得有自己的商贸公司,而且注册资本不少于五百万,你可别玩了,你这不是败家吗?”王天策近乎气急败坏,“啪”的一声开了一瓶雪碧,一口气喝了下去。
“那你就当我做一项生意好了。查一下它总部电话。”江纵南说完去了洗漱间,看着镜子里憔悴、满面胡须的自己好像苍老了很多。
“刘佳,今生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也算给我们的爱情一个交代。”江纵南自言自语道,然后洗漱剃须。
一个月后,注册资本五百万的临滨市大汗旗商贸公司成立。
一个半月后,经三次往返成都、重庆,大汗旗以六十万的价格签下了棒棒娃食品十个系列在嘉禾省的总代理权。
两个月后,棒棒娃系列产品登陆嘉禾省各大商超。
三个月后的一天,花香维酒店一个包房内,王天策吃着棒棒娃的牛肉筋,斜眼瞅着江纵南。
“行啊,二殿下有点魄力,你小子当初根本就不是为了刘佳,你是看准了这个产品,说吧下一步什么打算,咱可说好了啊,你这里面的利润有我一半。”王天策吧嗒着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天策,别老拿我开涮了,今后当然要再代理几个大的品牌了。对了,我哥哥要将肉联厂改制呢。”江纵南说完抢过来王天策手中的棒棒娃大声嚷道:“王天策,你一天都把这个当饭吃了啊,我的仓储最近少了两吨货了。”
“江纵南,当时是谁陪你在宾馆憋了三天啊,忘恩负义的家伙,我不就是给我几个妹妹弄点东西吃吗,你至于吗,说说纵北兄要投资什么,我对这个感兴趣。”王天策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
“大哥好像要引进棒棒娃产品的生产线,反正投入不小呢,总之都用大汗旗的牌子。”江纵南说完饶有兴致地把玩起了王天策放在桌上的阿玛尼皮包。
“嗯,是个路子,我发现咱哥真的很厉害,啥时开始做别忘了我王天策一个股份啊。”王天策也是个生意通,见到什么挣钱的都不放过。“来,抽支烟。”王天策说着递过来一支烟。
“戒了,我本来也不会吸的。”江纵南摆了摆手,开始往出掏王天策阿玛尼手包中的东西。
“小子,你干吗呢?那是我的包!”王天策喊道。
“我看上了就是我的。”江纵南说完把两个包的东西调换过来,然后又调皮地说道,“再让你拿我的棒棒娃,你这小子够狠的,一次半吨半吨地拿。”
“说起棒棒娃来了,我问你个隐私,现在还想刘佳吗?”王天策一向对别人的隐私感兴趣。
“天策,关于这个问题我不想再提了,开始还期望着相望于江湖,但后来发现这个世界没什么放不下的,我哥前几天给我讲了一个典故。说某日,坦山和尚与一道友一起走在一条泥泞小路上,此时,天正下着大雨。他俩在一个拐弯处遇到一位漂亮的姑娘,姑娘因为身着绸布衣裳和丝质衣带而无法跨过那条泥路。‘来吧,姑娘。’坦山说道,然后就把那位姑娘抱过了泥路,放下后又继续赶路。一路上,道友一直闷声不响,最后终于按捺不住,向坦山发问:‘我们出家人不近女色,特别是年轻貌美的女子,那是很危险的,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什么?那个女人吗?’坦山答道,“我早就把她放下了,你还抱着吗?’”江纵南嘴上虽然说着放下了,但不免心里还有着些许痛楚。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
有些伤痕,划在手上,愈合后就成了往事。有些伤痕,划在心上,哪怕划得很轻,也会留驻于心。有些人,近在咫尺,却是一生无缘。生命中,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