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许开光回去和麦凯伦通了通气,得知一切都被麦凯伦安排得井井有条,无论是工厂建设,人员安排等等等等,这些行政安排几乎不需要许开光操一点心。
他唯一要操心的只有在哪挖矿这一点而已。
但这点其实是最重要的,麦凯伦所做的一切一个职业经理人团队也能完成,但最后挖不到矿都是白搭。
相比麦凯伦,许开光今天收获也不算小,他只是尽自己所能在铜城饶了一圈寻找可以开采的矿产并标记。
二人分工明确。
第二天一早,许开光再次早起前往那座名为铜城家园的破旧小区。
据麦凯伦所言,厂房建设,设备安置,人员规划还需要一些时间,大概要到下个星期,他还有空和习瑞林耗一耗。
和昨天一样,买菜,谈茶,聊完了就开着车去铜城周边绕一绕,找一找矿,爬一爬山。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买菜,晨练,晨练,买菜。
明天就是星期一了,今天应该是许开光最后一天来找习瑞林。
五天过去,许开光对于茶的理解倒是越发精益了,只是合作什么的,却连影都没有。
“先生!”看到习瑞林负手从家中出门,许开光恭恭敬敬迎上去。
习瑞林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许开光在这儿等他,笑得和善:“今天也来了啊!我这老头子家里没人,小友你倒是天天来陪我。”
习瑞林的妻子孩子不在铜城在京都这件事许开光早就知道。
“先生不觉得我麻烦就好。我还怕我天天来讨教先生不欢迎呢。”
“怎么会?现在像你这么好学的年轻人不多了。”习瑞林眼睛眯成一条缝,“走吧,今天星期日,我们不买菜,我们去那边逛逛。”说罢习瑞林便领着许开光向一个方向走去。
清晨的空气很新鲜,鸟儿在枝头欢唱,阳光感受不到热度,公路上也没有令人厌烦的鸣笛声。二人走在人行道上,一前一后,一老一少,如果被不知情的看去,还会以为二人是父子。
“关于昨天先生所言,我还有些不解,希望先生可以再深入一点。”昨天刚讲到高兴处,习瑞林便离开了。
“不急,你先说说你怎么看待茶道。”习瑞林却婉拒了,转而问出一个问题。
“这世上哪有什么茶道。”许开光闻言摊开手,露出一丝不以为然,“只有某些国家才会将其称之为道,什么空手道,跆拳道。呵呵,徒增笑耳。”
“你继续。”
“在我看来,我们华国人很少把这种形而下的东西称之为道,拳有拳法,剑有剑术,技止乎道。只有一些喜欢故弄玄虚,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家伙们才会无论干什么都假托一个道字。”
许开光这番言论算是另辟蹊径了。近些年,茶道说日嚣尘上,隔壁邻居将茶道说得出神入化,什么“一期一会”之类的茶道术语更是被华国某些专家追捧。
许开光对此不屑一顾。
如果有专家在这儿,听到许开光这话,肯定要骂娘了!
“你的想法不能说错。”谁知习瑞林竟然没有反对,反而感慨道:“古时,僧侣参禅前喝茶为的是宁神,少数民族喝茶是为了解腻,茶不过是器,又能有多深的道?比方我,喝茶不过是宁神罢了。”
习瑞林竟然很少有的有些感概。
许开光心中微动,五天了,他终于看到一个机会!
看到就要抓住!
“先生难道真甘心于喝茶宁神?”
习瑞林脸色微不可察的一动。
“小友说笑了,哪里有什么甘不甘心。”
许开光摇摇头,忽然说出一番不相干的话:
“三年内,铜城的失业率会大幅度缩减,人均工资水平将会超过周边所有城市,而这份功劳,先生占得一定是大头!”不知何时,二人已经走到江边,到处是施工的工地,不见人烟。
习瑞林迎着许开光的目光,默然不语。
半晌。
“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做得到?”
“就凭我能在铜城这座资源枯竭型城市挖到矿!”许开光的话掷地有声,“给我九个月时间,我能让这座城市重返往日荣光!”
习瑞林看着意气风发的许开光良久,最后转身离去。
正当许开光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习瑞林究竟是个什么态度的时候,一个声音远远的飘过来:“给你一个机会,证明给我看。”
捏紧拳头,许开光知道事情成了。
等到日上三竿,许开光正在享受午餐,面前的小笼汤包时,郑富强却忽然打来一个电话。
“许总,我们的采金许可也办下来了?”电话那头的郑富强有点疑惑,有点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省国土资源部那么好说话了?
全都吃错药了?
但许开光早料到了。
他在观察习瑞林的同时,习瑞林又何尝不在观察他?
“这不是好事吗?”
“好事?”电话那头的郑富强有些急,“如果是我们找路子批下来的当然是好事,但这莫名其妙的,谁知道后面有没有阴谋?”他现在是许开光这条船上的,当然不希望许开光的计划出什么预料之外的事。
“放心吧。”感受着汤汁的鲜美,他透露了一点口风,“我走了市委书记习瑞林的路子。”
“习书记?”郑富强愣了愣,没有放心,反倒更忧心,“习瑞林是今年空降来铜城的,不过我听说不是升迁,似乎有点贬谪的味道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