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夜没睡,又赶了一夜的路,现在她已经困死了。
君澜风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低柔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痛吗?”他的声音低沉微哑。
“一定很痛。”他凑近了她,双眼灼灼地望着那双剪眸,“可我比你还痛。”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敢想,根本不敢去想象。
她从崖上跌进荆棘丛,那样疼痛的画面,那样无助的画面,能直接令他的心神全盘崩溃!
那天晚上,他怎么能不在她身边?怎么能没有追她回来?
掌心下是她肌肤上疤痕的交错感,君澜风的力度越发小了,轻叹了一声。
他多么希望,那天晚上他陪在她身边,即便真的跌下荆棘丛,也有他在下面为她挡着垫着……
“曦儿。”他轻唤一声。
“我是你的玩具吧?”落云曦看着枕头上的花案,有些心酸地感慨道,“喜欢的时候就捧着,不喜欢的时候就摔了――”
“我什么时候摔过你?”君澜风很受冤枉,“我若不喜欢你,会不远千里来接你回去吗?会在这里一呆就这么多天?至于那晚,我也都是为你着想,既然你是我的女人,我就要管到底。”
落云曦不语。她只是倍觉委屈,委屈罢了。
那双大眼睛,蓄上了湿润的水晶。
君澜风心头大疼,只得柔声哄道:“先睡觉吧乖。”
他将丝帕扔在地上,自己也赤身睡到她身旁,拉过女子,轻抚她的背,哄她睡觉。
落云曦不想再说什么,只是紧紧揽住他的脖子,将身体蜷缩到一起,紧紧贴着他。仅此,便能感觉到很温暖很舒适了。
两人都沉沉睡了过去。
待醒来时,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丝丝缕缕打在地面。
落云曦睁开朦胧的双眼,才惊觉这一觉睡得如此深入。
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她的心微微一抽。
她还是没有办法去防备他,对他的信任早已深入心底。所以,那晚,她才会毫无防备,被他点了穴道,拿绳子捆住了吧!
而君澜风,此时睡得极熟,双眸紧闭,呼吸均匀。
看着男人眼圈旁淡淡的淤青,落云曦心中生出疼意。
他必定也是因担忧她而几夜没有睡好了吧?
她凝望了他很久很久,才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缓缓地抽出了身子,轻轻下床,刚欲去取放在床尾的新成衣,手臂却被君澜风握住。
“起来了?不再睡一下吗?”君澜风已然睁开那双光华流转的眼睛,嘴角含着满足的笑意问道。
一夜饱眠,这可是在落云曦离开后很久没有的事情了。
昨晚拥她入眠,他的心情不知有多安定,一觉便沉沉睡了过去。
“已经午后了,睡好了。”落云曦轻柔地答道,语气中也没有了昨晚的冲人。
她拿过新衣服展开,是一件石青色褙子,玉白绣兰花的长裙,时样很新,面料做工也很精致。
“我给你穿。”君澜风已经坐了起来,将衣服接过来,期待地说道。
“你再睡一睡吧。”落云曦关心地说道。
“不睡了,睡好了。”君澜风抽出一只大手,轻轻拉过她,柔声说道,“先给你上药吧!”
落云曦见他坚持,便将塞在床尾的一瓶灵药递给他。因刚刚实在太困,所以洗完澡她并没有搽药膏。
君澜风将她抱到怀里,掌心揉开药膏,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待上完药后,才又替她穿好衣裳。
左看看右看看,他浓眉间溢上欢喜,说道:“我家曦儿就是漂亮,怎么穿都好看。”
反正,他是怎么看怎么舒心。
落云曦倒是很受用他的赞美,随手拿了地上散落的袍子给他。
“你给我穿。”君澜风手没动。
怔了一下,落云曦哑然失笑,为他穿起衣服来。
待两人整装完毕,君澜风叫人打水送膳进来。
因是在异国境地,无肠和飞羽一刻也没敢放松,两人轮班看守着帐篷,这会儿正轮到飞羽。
飞羽得了命令,进来替两人端茶送水,其间偷偷抬眼窥视自家主子。
就见君澜风一扫这么多天的郁卒,神清气爽,精神煜煜,气色好得不得了。
他看在眼里,心中直冒嘀咕,这可神奇了,爱情,真的令人如此疯狂?竟然能让他主子有如此大的变化?
再偷眼去瞧落云曦,她正一脸恬静地坐在角落里梳长发,小脸上笼罩着淡薄的光华,温润如玉。比之昨夜相见时长途跋涉的困倦,她也焕然一新。
飞羽嘴角勾起笑意来,不管如何,两个人好好的,他们这些做下属的看在眼里,也十分高兴。
用完膳食,已是申时末。
外头日光正好,不少军士在岗下遥远的地方摔跤练武。无肠和飞羽怕他们打搅到主子和落云曦好眠,所以才将他们支开。
落云曦走出帐篷,幽静的目光睇向远处。
两人又沐了一个清爽的浴,用完膳食,已是申时末。
外头日光正好,不少军士在岗下遥远的地方摔跤练武。无肠和飞羽怕他们打搅到主子和落云曦好眠,所以才将他们支开。
落云曦走出帐篷,幽静的目光睇向远处。
君澜风从后头上前,见她一直看着外面,怕她闷着,柔声建议:“咱们去打猎好吗?我们今天去的那片树林,不时有野兔野鸡出没。”
反正也无事,落云曦便点了点头。
君澜风很高兴,立即叫暗卫将马牵过来,飞羽赶紧回帐取了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