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样的话后崎内才略微安静下来。/
紫幕轻缓地向两旁拉开,众人眼前出现一抹橘色的圆点,近了,近了,又近了,渐渐看得清那是一抹橘色的灯火。
灯火飘摇,一盏,两盏,三盏……越来越多,渐成两排。
在这样暖色的灯火照映下,台上的景色隐隐约约地露了出来。
两队着浅碧色长裙的少女挽着小巧的莲花宫灯,脚上并未着袜,赤脚踏莲瓣而来。
幕台之上,不知何时洒满绿色的荷叶与粉色的荷花花瓣,一片清新,少女雪白的莲足踩踏在上面,三色交织,十分夺人眼球。
两队少女身形皆是十分袅娜,款款摆腰,舞姿明丽中掺杂着几分诱惑,快到台前时,十二名少女一齐举手,宽大的轻纱衣袖落下,露出白晃晃的小臂,她们又一齐弯下腰,做出采莲的动作来。
果然颇有江南采莲的情趣。
大厅内不知何时已然陷入一片沉寂。
看到这样美丽的一幕时,都纷纷鼓起掌来。
热烈的掌声一过,厅内再一次陷入无声,此时,台上传来一声悠扬的笛声。
笛声极轻极淡,若有若无,渐渐的,声音越来越高,只见一抹着雪白纱裙的女子乘舟而来,长发半梳,墨黑的瀑布顺着一边垂落,直坠脚踝,极是清纯。
她的脸上,罩着一层半透明的白纱,谁也看不到她的真容。
女子将笛横放唇前,透过白纱,轻轻吹着。
优美的笛乐演绎着一段巴山楚水间的****,在场之人无不深深沉陷在美乐之中。
不知道台上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中间竟能看得到清晰的河水,小舟正浮在水面,悠悠飘来。
到得台前,小舟停住,女子也停了笛乐,单臂弯曲,做出天鹅望月的优美姿态,腰肢轻摆,竟是在小舟上跳起舞来。
她的腰极软,手腿协调,一曲谁也没见过的舞蹈如流水般展现眼前。
“莺莺,是莺莺!”有人大声呼道。
他们都记得上一次莺莺姑娘的舞跳得非常好。
而正在他们叫出“莺莺”名字的时候,后台帘幕忽然被拉开,一道身影冲了出来。
“什么破舞蹈!”
灯火骤然点亮,众人眯了一下眼睛,才适应了厅中的光线。
只见台上站立一名俏生生的女子,正是他们日思夜想的莺莺姑娘。
“莺莺!”
“莺莺!”
不少青年才俊叫了出声。
莺莺指着落云曦说道:“什么破舞蹈,可真丑!她才不是莺莺,我才是!”
跳舞的少女,也就是落云曦,并不说话,只是站在一边。
众人皱起眉头,这名陌生少女的舞跳得非常好,纵然是莺莺忌妒,也不该这样说啊!
“我莺莺的舞才跳得最好!”莺莺扬声叫道。
钱妈此时慌里慌张地跑上台来,叫喊道:“莺莺姑娘,你赶紧回屋吧,今天的药还没吃呢!”
厅中一片沉默,药?什么药?
莺莺哈哈一笑:“我跳舞,我要跳舞。”
她说着,在舞台上旋转起来,一面转,一面去扯自己的衣服。
夏天衣服本来就少而薄,只扯了几下,她的身子便完全****在场中。
不少女眷看到她要脱衣服,都赶紧捂住眼睛,坐在二楼的杜晴烟也立即转开眼神,责备道:“这女人怎么这样?”
她几乎都忘记晨楼实际上是一座青楼了,这样的举止其实并不为过。
而下一刻,场中传来的却是一阵惊呼声。
杜晴烟忍不住扭头看去,这一看,她吓得也尖叫起来。
只见莺莺的身体并不像她的脸那样白,全身都是绿色的,皮肤生满疙瘩,坑坑洼洼的,绿色还不均匀,一处浓一处淡,和癞蛤蟆皮一样,看上去恶心极了。
“哇!”杜晴烟张嘴便吐了出来。
场中不少人同时呕吐起来。
钱妈也嫌恶地捂了嘴,命身旁两名小厮去将莺莺抓住,直拖进后台。前头的大厅内一片凌乱,落云曦赶紧出声道歉。
为了不让人认出,她改变了自己的声音,仍是十分甜美:“大家稍安勿燥,千万别让这事坏了兴致。莺莺姐姐自小患有怪病,所以,这也是她不接客的真正原因,希望大家能谅解一下。”
莺莺,便是幽儿,落云曦听得楼里人说,她倾心于二皇子,以莺莺的身份潜伏在晨楼一线,只为得到更多的情报,却从不卖身。没有人见过她的身体,所以,她设下此计,完全毁去莺莺的形象。
大家这会儿听到莺莺的名字便要吐,最前面的一位青年,一面擦拭嘴角,一面摆手,满脸嫌弃:“别再提她了!”
各人都是脸色震惊,原来莺莺竟然是这样的货色,以后,估计再没人会倾慕于她了!
风月场便是如此的现实,落云曦看着众人的神情,薄纱下的嘴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幽儿被拖进后台,便晕厥了过去。
待她醒来,看到自己躺在地上,幽儿大脑从一片迷糊中清醒过来,她服了落云曦喂的******,当时毫无知觉,现在却对刚才的事记得十分清楚。
“啊”的一声,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华丽丽地再度晕倒,这一次,是被自己吓的。
钱妈着人拿了一床废旧被子替她盖上,眉头蹙得高高的。
“钱妈,这要怎么处置?”小厮也皱眉问。
“等凤少爷安排。”钱妈看了眼台幕。
落云曦刚退下来,还未说话,端木离便掀帘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