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连夜带兵去包围了从扶沟过来的李岩部队,不过他们赶到的时候,钱二的快速部队已经带着空着的辎重车,返回了扶沟县。
快速部队的优势就是速度快,要是被围住了,那岂不是没有作用了?于是他和王仁甫商量一下之后,就留下了绝大部分辎重弹药,带着部队返回了扶沟。回到了扶沟县城,等天亮立刻用鸽信向李岩做了简单的汇报,并且等待进一步的指令。
李自成带着大部队也是连夜北上,天亮的时候就到了尉氏。停下休息一会儿,又继续向北去了。尉氏的守军连发两道鸽信,一封给开封,一封给杞县,汇报流贼的最新动态。
李岩这里带着部队刚出城三里,就被开封来的信使追上了。先是军报,李岩知道李自成改变了策略,要直接北上来攻开封。于是只好带着部队返回。部队刚转向,就遇到周王府和高名衡的信使,周王严令李岩带兵回开封,而高名衡则是威胁将以叛军的罪名上报朝廷。
要不是有前面的军报,李岩才不在乎什么叛军不叛军的。朝廷的部队,哪个是他的对手?不过既然李自成要直攻开封,那他就在开封城下决战好了。
李岩带着部队返回,直接让部队在城外布防。而他则是先回城里,给李仲发去最新的指令。既然李自成要直接来开封,那么李仲也没有必要派兵去通许了。而钱二的快速部队,则是先在扶沟待命,严密观察王仁甫和周鹤的情况,做好去救援的准备。
与此同时,斥候也来汇报,左路流贼已经进占新郑,正向郑州进发。
“陈永福有什么消息?”李岩问道。
斥候回道:“已经准备好了百余艘大小船只,随时准备过河。”
李岩皱眉,吩咐道:“给他送信,让他死守郑州,实在不行,可以撤到开封来。”
“李将军,王爷还等着呢。”王府的护卫冷冷的在门外大声的喊着。
李岩没有理会,又对孙四福吩咐道:“派人去把陈永福的情况告诉高巡抚,要高巡抚下令,让陈永福死守郑州,或者让他撤到开封来。提醒高巡抚,不能让陈永福过河。”
之后李岩终于出了军营,去了王府。此时的王府却是有不少人,开封城里的官员们基本都来了。
众人此时都是相互小声的交谈着,看着没有什么不同。不过他们刚得知李岩一大早就带着部队离开的消息之后,就第一时间着急忙慌的来到了王府。没有别的事情,就是让周王出钱,雇佣百姓们组织社兵,来保卫开封城。同时也让周王领衔,赶紧给朝廷送急报,让朝廷火速派援兵来救援。
此时他们已经知道李岩带着部队回来了,于是一个个也都平静了不少。不过他们讨论的,是怎么对待李岩。这李岩也太自以为是了,直接把开封抛下,带兵走了。这还了得?不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们不敢,也不能把李岩怎么样。
而之前因为李岩对出城富绅强征粮食骡马这些措施,他们对李岩的弹劾虽然已经发给了朝廷,可是朝廷也知道现在开封只能由李岩来保卫,所以一直没有下文。他们这个时候再上弹劾奏章也没有什么用,还是记录下李岩的罪责,等流贼退走之后再弹劾也不迟。
等李岩进了正殿,众官员都对李岩怒目而视。而周王却是一拍桌子,大声的说道:“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本王的命令,没有巡抚的指令,你竟敢带着部队擅自离开!你这是想造反吗?!”
经过这一阵咆哮,周王有些吃不消,开始呼呼的喘着粗气。
李岩抱拳道:“战守之道,末将自然有通盘计划。末将要的是击败流贼,而不是单单守卫开封城。”
“战守大计,自然有本抚和督臣来定,你只要遵令执行即可!”高名衡也终于被李岩的跋扈给激怒了,不满的说着。
李岩没有管高名衡的抱怨,而是开口道:“王爷,诸位大人,现在流贼已经过了尉氏,直逼开封。而西路大军,也已经占了新郑,向郑州急进。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陈永福死守郑州,拖住流贼的西路大军,减轻开封的压力。或者让陈永福撤回开封,增强开封的守卫力量。但是陈永福已经准备好了船只,随时准备到河北。”
“啊?果真如此?”
“过河?陈永福怎会如此悖逆?”
“人心不古啊!忠义何在?”
……
众官员一个个悲愤的说着。
周王此时也顾不上教训李岩了,立刻问道:“那你是什么意见?要是陈永福不战而奔河北,开封还能不能守的住?”
李岩自信的说道:“王爷放心,开封固若金汤。不过战事要末将来掌控,诸位大人只管在城内听捷报便是,无须担忧。”
周王和众官员都是不满的看着李岩,这不是让他们什么也不要做吗?自从李岩来了开封之后,他们手头的权力已经不多了。李岩的部队开始巡视治安,开始城门收税,开始和各个商铺厘定税收。这些权力没有了,谁来给他们上供呀?即便是他们开的买卖也要交税,这还有王法吗?朝廷的那点儿俸禄,能够一大家子的开销的?
不过虽然不满意,他们也只能暂时忍着。相比那些钱财收益,还是身家性命重要。尤其是现在流贼来攻击的关头,更不能得罪李岩。否则的话,李岩带着部队一走了之,他们怎么办?就算是逃过了黄河,朝廷也是要追究失地之责的。
李岩看看那些盯着他的官员们,虽然他们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