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福在不远处,似乎听到了,也好像没有听到。总之,他没有阻止他儿子的意思。
很快,亲兵就找来了六七个二踢脚,几个亲兵一人一个拿在手里。陈德笑嘻嘻的一摆手,他的亲兵们就点燃了引线,然后向城墙外扔了出去。
“砰”,“砰”,“叭”,“叭”的一通乱响。李岩的炮兵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了,自然能听出不像是火炮的发射声。但是左良玉手下的炮手们却是紧张的很,他们听到炸响声,以为是进攻开始了,于是也都纷纷点燃了早就装好了的火炮。
“轰”,“轰”的几声,炮弹都顺利的发射了出去,向一百多步外的李岩军营飞过去。
黄得胜的兵营里,几个第一排的士兵被打倒,后面的士兵自己上前补位。后面的士兵把受伤或者是死了的尸体拖到后面,该救治的救治,该放到一边放到一边。
黄得胜已经下了指令,只要敌人敢先进攻,那就全力反击。所以炮手们发现外边的左良玉部队已经开炮射击了,于是立刻点燃的引线,将早就装入炮膛的霰弹打了出去。而后面的虎蹲炮手们也是把炸弹点燃,放入了炮口中。
“轰”,“轰”,“通”“通”的炮火发射声立刻响了起来,要比左良玉的部队密集的多。
显然,没有人告诉左梦庚,李岩部队中的大炮能打两百步。所以这个时候,那些回到大炮前准备装弹的炮手成为死神的第一道美餐。成群的霰弹向他们这里飞过来,噗噗的打入他们的身体。铅弹变形扩张,击碎他们的内脏。
紧接着“轰隆”,“轰隆”的爆炸也在左梦庚的阵列中炸响。纸壳里的弹丸被火药推动,向四处飞射。受伤的惨呼哀嚎,死亡的萎顿于地,鲜血从他们的伤处汩汩流出,迅速染红了大地。
火炮的发射声还在继续,爆炸声更是密集,还伴随着一声声的哀嚎惨叫。左梦庚的那些火炮是炮兵们的首要目标,先把敌人的远距离杀伤武器消灭了,后面的作战就会轻松很多。
左梦庚在自己部队后方十几步远,他的马被爆炸惊吓,突然嘶鸣的向后跑去。他的的亲兵们也是一样,一个个手忙脚乱,想要控制住惊慌的战马。有的也是向后跑,有的则是被从马背上甩下来,一个倒霉的直接被其他马匹踩了几蹄子。
左梦庚还算幸运的,骑着马跑远了,否则很有可能被李岩炮兵的霰弹光顾到。因为他的人也不算多,还要围住李岩军队的大营,所以各处士兵都很单薄。两轮火炮过去,不是被打倒了,就是都向其他地方逃跑了。
左梦庚终于在远处安抚住了战马,他回头看到爆炸的烟尘,还有慌乱中四处乱跑的手下,他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原来以为最血腥,也是让他兴奋的就是与敌人脸对脸的厮杀,尽显男儿血性。可是这种离的百步远就被打的溃散的模式,让他觉得既憋屈又恐惧,因为他无法反击,无法报仇。
他看见在溃散中还有手下不断被打倒,于是慌乱的拨转马头,向更远的地方跑去。直到跑出去一里多地,才心有余悸的停下来。
左梦庚的部下从后面慌乱的跑回来,有的拖着兵器,有的干脆是空着手的。他们来到左梦庚的身边,没有停下,绕过左梦庚和他们的几个亲兵,继续向更远处跑去。
黄得胜早已经下令,让炮兵们停止了射击。他们虽然弹药充足,可是也不会做无谓的浪费。而且他们还在等李岩或是李牟的到来,在有明确的指令之前,他们也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
城头上的陈永福对他的炮兵问道:“看清楚了没有?他们的大炮有什么秘密?”
炮手为难的说道:“离的太远,又都是烟雾,看不清呀。”
“一点儿都没看见?!”陈永福不满的问道。
炮手一激灵,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说道:“好像是把火药和铁砂包起来了,嗯,就是这样。”
陈永福笑着说道:“不错!去试吧,等试成了,少不了你的赏!”
“谢大帅,谢大帅。”炮手赶紧抱拳道谢,然后快速的离开了。
陈德过来,对陈永福说道:“父帅,这左家军也不灵呀。”
“谁来也不行。”陈永福说道:“没有把命都豁出去的狠劲儿,谁也靠不过去。”
“唉,这李岩还真是好命呀,得了这么一支军兵。”陈德有些羡慕的说道。
陈永福教训道:“平时多在军伍上用些心,别老往青楼楚馆跑!回头咱们的军兵也练一练,就摆和李岩一样的方阵!”
“不好吧?”陈德提醒道:“那个阵呆的很,要是不动还行,只要一动,前后左右全是破绽。”
“那你去把李岩的方阵给我破了!”陈永福训斥道。
陈德不说话了。虽然当时在城头上离得远,可是他看到李自成的队伍不敢去攻击李岩的方阵,即便是李岩的方阵移动开了,攻击也没有得逞。
“你给我好好去练!”陈永福喝令道:“李岩火炮的秘密,今天已经知道了。弓弩你也不用操心,你只要给我把军兵们练的令行禁止就行!”
“哦,好吧,孩儿遵命。”陈德无奈的接受了他老爹的命令。
此时陈永福的亲兵提醒道:“大帅,骑兵,左良玉的骑兵来了。”
陈永福父子立刻向城外看去,发现一众骑兵从西边绕了过来,轰隆隆的马蹄声也传了过来。
陈德高兴的说道:“这下可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