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欧阳完全懵了,只有眼泪刷刷地往外流。沈澈是经常骂她,但这么凶地骂,还是头一次,甚至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是那么的伤人。
她很想爬起来,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想到林佑宁说的话就犯晕,她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她的亲生母亲就是这么对她的。
可该死的她,还在这种时候惦记着母亲。
沈澈气冲冲地回到房间,他生气陶欧阳不听话,生气她喝醉酒了叫一个人男人送回家,更生气她没把他当自己人,总是藏着噎着,他是那么不值得依靠的人是么?!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没来得及看是谁就一顿猛吼,“喂,谁啊,这大晚上我不需要休息啊,说,什么事!”
电话那头是叶清璇颤颤巍巍的声音,“阿澈,小溪出车祸了,我跟你爸正往医院赶呢。”
沈澈脑子轰的一下,“车祸?!”
“嗯,一男人打来的,说小溪在路上出了车祸正在医院抢救,医生下了病危通知,让我们赶紧过去,撞得不轻。”
沈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回事,刚从我这儿出去,怎么就出车祸了呢!妈你别着急,我马上赶去。”
挂了电话,他什么都顾不得了,拿了西装外套和车钥匙,急急地厅,看到沙发上的陶欧阳闭着眼睛睡着,他白了她一眼,也没管。
医院急救室,林佑宁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整个人都吓傻了,他手捏着医生下的病危通知单,完全不知所措。
这一晚上,真够混乱的。
沈澈离得近,他先到了医院,看到傻坐在林佑宁,他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又是你啊,”他匆匆走了过去,“你到底是谁?”一定不是f大老师这么简单。
林佑宁讷讷地站起来,既然沈溪叫他二哥,那么想必这一位自称陶欧阳丈夫的男人,就是现在大名鼎鼎的沈澈。他站起来,说:“我叫林佑宁,这是医生下的通知单,给家属的。”
“林佑宁?”沈澈又大吃一惊,“原来你就是林佑宁啊!”他接过通知单,上面写着“深度休克”等字样,质问道,“你跟小溪是怎么一回事?她今天去找我就是让我帮忙打听你的下落。”
林佑宁不知道从何解释,他唯有抱歉地说:“小溪开车的时候情绪不太稳定,这都怪我……”
沈澈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低吼道:“原来你就是负了小溪的那个人,你胆子够大啊敢欺负我妹妹!你到底……”
不等沈澈说完,安静的走廊里响起一连串嘈杂的脚步声,沈傲远和叶清璇相互搀扶着着急地往急救室跑。
“阿澈,阿澈,小溪怎么样了?”叶清璇一把抓住沈澈的手,哭得快岔气了,这个女儿可是她的贴心小棉袄,从小就宠着爱着,不忍让她受一丁点伤。
沈傲远也是,沈澈和沈溪都是他的“老来子”,沈澈是男孩,重在磨练,沈溪是女孩,百般的宠爱。
沈澈实在不忍直视父母焦急而又痛心的目光,他说:“我也刚到,小溪还在里面抢救。”
忽然,叶清璇的余光看到了沈澈旁边的小伙子,很是熟悉,她转过头去正眼瞧个仔细,大吃一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佑宁不语。
叶清璇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清脆而又响亮。
“妈,”沈澈惊讶地问道,“你这是在干嘛?”
叶清璇按下沈澈的手,轻笑地看着林佑宁,“看来是我六年前说的话你不够明白是么,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林佑宁不得已开口说:“伯母,伯父,今天是我六年来第一次见到沈溪,而且还是偶然遇见,等确定沈溪平安,我一定走。”
“灾星,你这个灾星,一见你我们小溪就出事,你最好赶快滚,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伯母,我等确定沈溪平安就走,我不见她。”林佑宁坚持留下。
叶清璇扬起手就要打他,沈澈一把抱住了母亲,劝着安慰着。
“阿澈你别拦着我,这小子就是欠揍,我告诉你,我闺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妈,妈,这医院呢,小溪还在里面抢救,你别影响了医生。”
叶清璇咬着嘴唇不敢再大声嚷嚷了,心疼得不得了,她指着林佑宁狠狠地说:“六年前我不同意你俩,现在更不同意了,别以为可以借着沈溪攀上我们沈家,门儿都没有。”
叶清璇对着林佑宁一通骂,被沈澈拉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一边哭一边抹眼泪,“阿澈,可别叫我白头人送黑头人,小溪若是有个什么,我也不想活了。”
“妈,不会的,你先别哭啊。”
叶清璇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他问:“陶欧阳呢?”
沈澈语塞,面露为难,“她……她身体不太舒服早早睡了,我没有叫醒她。”
叶清璇暗哼了一声,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阿澈,你不用帮她说好话,反正还没正式登记,一切都还来得及,你不用看你爸的脸色,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岂能那么玩笑和草率。”
沈傲远脸色也不好,“够了,你能消停些不,现在是小溪的安危重要还是欧阳来不来重要?!欧阳又不是医生,她来了也帮不上啊……阿澈,她没事吧?”
“没事,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沈澈无奈地撒了谎,眼神斜斜地描了林佑宁一眼,警告他不要乱说。
走廊里又安静下来,唯留下一片叹息之声。
林佑宁心里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