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觉得诡异,不是别的,是因为这个隔间里有光。
一个隔间里有光,这放在我们身边,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我们现在是在哪里?我们不是在城市中,而是不知道哪里的山腹里!
这里连联络信号都没有,更别提电之类的东西了,然而我却发现这个房间里有光,而且不是我们之前看到的微光,而是真正的光!
它并不甚明亮,只相当于一个瓦数不高的电灯,仅仅照亮了这间房间,连一线之隔的通道也没有沐浴多少光明,但却能让我将这房间中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个很普通的火山岩石室,不知经历了多长时间了,我甚至很难分辨它是天然的,还是有人或者其他什么智慧生物刻意开凿出来的。但有了光线,这房间就不再普通,而是透露着一股子诡异劲。
这房间里没有“家具”之类的东西,可在它的一角,却分外明亮。
发光的是地上的一堆东西,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看上去是黏糊糊的一堆粘液,足有半米多高,物流平方米方圆,诡异的光源就是来自于它。
我担心这房间里有古怪,将巫王短剑横在身前,步步后退。等我进入通道之时,我已经感觉背后湿透了。
并不是我胆小,而是那光来得太过吓人了。那光源也不像一般的电灯,也不像是萤火虫之类的生物光,而是一种并不刺眼的冷光,真要形容的话,很像新鲜坟地里经常出现的那种磷火,绿幽幽的,看上去十分瘆人。
退出那发光的房间之后,我立马去找游鸿和喻文诺。听到我的描述,喻文诺皱起了眉头,游鸿则上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蹦出一句:“你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了?”
我赌咒说:“这节骨眼上我还有心情耍你?那光绝对是真的,骗你我现在就把鞋子吃下去!”
我这指天按地,发誓赌咒,他便将信将疑地怂恿我去看,喻文诺也跟了上来。我沿着之前的路摸去,没走多远,便找到了那个诡异的房间。
游鸿刚开始还一副等着我表演吃登山靴的表情,可他真看到那房间里的光亮时,也吓了一跳:“我操,这是啥东西?”
我捅了捅他说:“没骗你吧?我就不罚你吃鞋子了,你去鉴定下,看看地下是什么东西。”
游鸿缩了缩脖子,之前打算在群鳄中牺牲,掩护我和喻文诺的那股高风亮节又不知道抛到哪个山旮旯去了。现在他就是一怕死的猥琐男,和之前那个形象没有一毛钱关系,让我都觉得之前的情景是错觉。
但我和喻文诺一怂恿,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他还想找我借巫王短剑去试试,我回甩给他一个大白眼。巫王短剑是我爷爷都拿来当压箱底宝贝的东西,才不是用来干这等龌蹉事的。
无奈之下,他从腰间掏出了一根电筒似的黑家伙,用力一甩,那黑家伙前边就吐出一大截光亮的银色金属来,竟是一根防身用的甩棍。
不过这玩意平时防防身,吓吓小混混尚可,但对阵修炼者,或是拿来对付我们脚下那些呼雷龙鳄,打尽浑身力气,都打不出什么结果。
换言之这东西在我们现在的情景里就相当于一个摆设,也只能拿来办这事了。
游鸿也很谨慎,换句话说是集猥琐之大成,在用甩棍试探之前,还不知从哪找到一块碎石头扔过去。
只听噗一声,碎石头直接砸进那堆不知名的发光物体上,好像是被扔进了一块半稀半凝的黄油里,还激出一股强烈的腥臭气。
“这什么鬼东西?”游鸿嘟哝道,不知怎么,我觉得这腥臭气好像有些熟悉,再一闻自己,自己身上也有了点类似的味道。
我紧皱眉头,在我思量之际,游鸿已小心地接近了那怪东西,他捏着鼻子,拿着甩棍向里面捅去。
其实那堆东西并没有多坚固,游鸿轻轻一捅,甩棍就没入了大半截,一股更强烈的腥臭扑面而来,像是霉味和东西腐败气味的混合,别说是游鸿,连喻文诺都略略偏过头去。
“我日,这什么东西,好球恶心!”游鸿爆了一句粗口,但随即发现那不过是更快地消耗氧气,让他多吸入一些臭气,也屏气不说话了,专心地用甩棍在里面搅来搅去,希望能发现什么玄机。
突然,我发现游鸿不动了,就像是画面定格一样。我心里一紧,说不会是因为我撺掇,出了什么事了吧?接着我便看到他用力抽了抽,但甩棍仍然纹丝不动。
“运气不好,卡住了!”他用鼻音发出几个字。我紧张地看着那发光的东西,心想这是什么鬼?外面软得跟果冻一样,里面却还能将甩棍卡住。
游鸿还在与卡住他甩棍的东西较劲,我看他鞋尖紧紧抠住对面,应该是把力气都给用上了。随即他用力一挣,甩棍竟拔萝卜一般,被他拔了出来!
他也没料到这一下就能将甩棍抽出来,往后一仰,差点滚到在地。可还有一样东西跟着甩棍飞了出来,掉到他身边。
一股无比强烈的腥臭味蔓延开来,弥漫整个空间。而那味道正来自于游鸿身边的东西,等我看清楚了,顿时觉得肠胃一阵翻滚。
那东西不是别的,是一只人手!
这手连着大半根前臂,烂成渔网般的皮肤上透出诡异的绿色,皮肤下面还有些肌肉,已经被那果冻状的粘液泡得肿胀发白,也不知在那里放了多久了,连骨头都露了出来,但一截断面看上去还比较新鲜,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