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仪表到了我手里,我才发现这是个海拔仪。海拔仪跟经纬仪不一样,不需要很多参数,只用监测大气压就能显示高度。可我看到那个“207”的读数,也纳闷起来。
海拔仪在不同的自然情况下,比如大风、冰原,也是要受一些影响的,但是相差不会太大,还有副表修正。
我们漂流的时间也不会太远,应该不会到好几百公里的省外,并非处于极端环境,那它的读数也应该与现实相差不会太大。如果没弄错的话,我们应该是在长江底下,海拔应该是负数几米到上百米不等,可海拔仪上分明显示的是100多米,换句话说跟武汉蛇山差不多高……
这怎么可能?
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激动地叫了起来:“我知道了,我们不是在长江底下,而是在山里!”
游鸿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喻文诺总算处理好了手上的事情,也过来看我发什么神经。
我将手背拱起,指了指手心当中说:“我们其实是被带到了长江的地下水系中,但这个地下水系并不是在江底,而是在某个空洞的山腹中!现在正是汛期,随着长江水的上涨,我们不是被冲到了水底,而是在那一撞后浮起来,被卷入了山中水道!而在水道狭窄的山中,江水抬高了地下水水位,我们则被抬得更高!”
我拿着海拔仪连讲带比划,总算让他们明白了目前的处境。
游鸿往我肩膀上擂了一拳:“可以啊,一个破海拔仪能让你弄出这么多道道,这下我们不用担心死在江底了,先找到程克武,再……哼哼哼!”
刚才的颓丧一扫而空,我们浑身又充满了干劲,开始沿着滑溜溜的火山石攀爬起来。等爬过前面的陡坡后,眼前豁然开朗。
我们发现头顶的“天光”,其实是一种散发着淡淡荧光的菌丝。荧光并不强烈,却也照出了远处模糊的轮廓。
这山的腹地中半陆半水,不像是地下江河,反倒像个天然港湾,呈一个不甚规整的半圆弧度。而“圆心”是一大块凸出的火山石,大概有半个小城大小。而那里的岩石与我们脚下的不太一样,起起伏伏,好像是建筑的轮廓。在这轮廓之中,还有许多
我们看了半天,游鸿低声说了一句:“我怎么觉得,它像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