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仙侠修真>江河秘闻录:长江诡话>第7章 张民又来了
,这下他女儿怕是大学的学费都有了。我一骨碌翻下竹床,往前堂走去。

正好是中午最热的时候,店里没客人,就张民杵在店子正当中。还是老打扮,穿了个有破洞的背心,黑短裤,蓝绿色人字拖。他还是个很节约的人,就算上次从我爷爷这拿到了不少,但是因为孩子要上学,估计都存起来了。

我叫了声“张师傅”,他慢腾腾地回过头来,我一看他的脸,顿时浑身一激灵。

张民爱喝点小酒,平时脸有些发红,现在却是黧黑的猪肝色。他额上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把背心的前襟都濡湿了。

我吓了一跳,心说这才没几天不见,怎么就成这幅模样了?张民费力地抬了抬手,我看见他手上缠着一大块红布,裹得有排球那么大,就凑过去轻声问了句:“张师傅,这次是介子?”

我说的是我们这行的切口——也就是黑话了。我爷爷经手的河珍各门各类,唯独有一点:不能是死的,必须是活蹦乱跳的。

上门的都是知道规矩的,不会犯低级错误。鳞子就是鱼,一般要么拿个桶或者水箱之类的东西盛着,再不济至少也是拿厚塑料袋装着,在里面打点氧气,让它们不至于缺氧而死。

介的古意是盔甲,所以介子就是各种有甲壳的东西了,比如螃蟹、贝壳、龟鳖之类,离开水一时半会死不了。边境海关查出来的水族走私案,走私介子的要比走私鳞子的多十几倍。我看张民这幅样子,拿的多半是介子,就试探地问问。

张民愣了片刻,张张嘴用舌头润了润嘴唇,才费劲地说:“江小掌柜,江老拐子在吗?”

我听这话有点不高兴,毕竟我也算是前面的掌柜了,有什么大事和我爷爷谈我不介意,但也不意味着我就得被当空气啊。何况我爷爷最近些日子也有意培养我,多少让我插手一些后堂的事情,张民师傅说话还是有些欠考虑了。

见我不答话,张民更焦急了:“掌柜的,你就行行好,这事我找不了别人,只有江老拐子能救我……”

我看到他嘴唇乌青干裂,转念一想,也许他确实有点什么急事,那我就且当个传声筒,到我爷爷那传个话吧。

我往内堂一扬手:“张师傅您家里边请。”

张民进了天井,我搬了椅子让他在这坐一下,去敲我爷爷房间的门。

我爷爷也正午睡呢,听说张民又来了,也不作耽搁,一翻身就下了躺椅,手指在一旁的脸盆里沾了点清凉的井水,往眼下卧蚕处一抹,目光如炬。老人的瞌睡又浅又薄,他一下子起来,精神头倒好得很,看起来比我精神多了。

我们刚从里屋出来,张民就三步两步跑过来,当头就冲我爷爷跪下了,边跪还边哭丧着脸:“江老拐子,您家得救救我啊!”说完还要给我爷爷磕头。

我看架势不对,连忙把他拉起来。我爷爷也扶着他,不让他再往下跪,又正色道:“你莫急,有什么你慢慢说。”

张民好不容易给我拉起来,他也清楚这一拉扯就表示这事儿我爷爷接定了,也不说别的,左手一扯,把右手上裹着的那块红布拉了下来。我瞄了一眼,就感觉脑子一紧,头皮都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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