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子姐姐绕过来,蹲下身子,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终于要到头了啊,我想着,心里却有一阵轻松。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在同学的圈子里,我也算不上是什么中心,但今天这拼死一搏,虽然没捞回本,但我也尽力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也瞪大了眼睛,他认识我爷爷!
也就是说,我爷爷中的奇蛊,很可能是他下的,熟人下手才最难防备。
我本已打算放弃了,但一听到他提起我爷爷,心头仍然涌起无限的怒火。
如果我还像以前一样,虽然虽然不算强壮,也有一把子力气,至少能把面前这个老家伙和病恹恹的贞子姐姐给收拾掉。
而我现在虽然像一只垂死的狼,喘着粗气倒在地上,但我仍然可以做点什么!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们,也许是被我的眼神看得发毛,贞子姐姐低声问老变态:“要不要拿走他手上的东西?”
这下我明白了,原来他们的目的,就是我手上那块怪石头。平心而论,虽然我不知道这怪石头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爷爷又遮遮掩掩的,但我领略了几次它的神奇,也知道它不是个普通的凡物。
老变态倒是一笑,闷声说:“没这个必要了。”
是啊,没必要了,反正我也快死了。等我一死,怪石头还不是他们的囊中物?既然他们要的是这块怪石头,那我还真可以将它好好利用一番了。
我右手还能动,当下将全身仅剩的力气全部倾注在右手上,握起怪石头,装作要将它猛力砸向地板。
投鼠忌器,相信他们看到我这玉石俱焚的样子,也有所顾忌。
果然不出我所料,老变态放开手,鼻子都成了一个血葫芦,他神色一下紧张无比:“别别别,千万别,凡是好商量。”
我盯着他默不作声,一边拖延时间,一边紧握怪石头。手上传来一阵刺痛,而怪石头上也传来一股异样的感觉。
对了,那怪石头是解过我爷爷身上的白色蛊虫的,也许它对毒也有用呢?
我右手发力,只感觉怪石头像个无底黑洞,将我手心里的血源源不断地往外抽,同时怪石头也变得越来越炽烈,一股热流与血流的流向相反,往我手心里涌进去。
这股热流在我的身体里冲撞,顺着七经八脉来回奔涌,我又在心头默念各种咒语,什么金光神咒,净天地咒,凡是想得起来的,都挨个念了几遍。不知道是咒语的关系,还是怪石头的作用,或者是我身临险境,肾上腺素加快分泌,总之我感觉麻痹的身体渐渐恢复知觉。
但我还是跟闻了农药的菜青虫似的,假装瘫倒在地上不动,甚至装模作样地挣扎了两下,再让自己看起来更虚弱一点。
他们果然被我骗过,贞子姐姐还想上来抢怪石头,被老变态一把拦住了。看来他刚才吃了亏,想自己亲自来。
我装出要退后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并且抽搐了两下。真该感谢小时候装病逃课的经历,我都有点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老变态果然中计,就在他接近我时,我左腿撑地,右腿伸直,猛然一扫,将他扫倒在地!不等他和贞子姐姐反应,我往他身后一滚,大喊一声“破”,将我身上最后一丝麻痹感驱散出去,而两臂像铁钳一样,箍住了他的脖子!
老变态也不是善类,屈其前臂,用胳膊拐子猛力向后击打,肘肘都打在我腰腹处,可我狞笑两声,也不顾疼痛,勒紧双臂,想着至少先将他弄晕再说。
贞子姐姐也急了,她并没向我跑来,而是退后两步,揭开了一个透明缸子,掏出两只巴掌大的蜘蛛,就打算向我扔过来。
我才刚中了一次招,自然不想再来一次,忙送开老变态,弹腿往他背上一踹,让他像皮球一般往前滚。贞子姐姐猝不及防,只好又将蜘蛛扔回缸子,接住滚过来的老变态。老变态往贞子姐姐身上一撞,连带她都打了个趔趄。
我不由得有点好笑,是我这一脚开得有点大,还是老变态趁机揩油,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不打算耽搁了,先走为妙,向大门处跑去,谁知一拧门锁,骂了一声我日,他们居然把大门反锁住了。
形势顿时陷入对峙,我们两方各据一方,都在喘粗气,过了一会儿,老变态捂着鼻口,颤巍巍站了起来,咧开嘴,发出一阵猫头鹰哭丧般的嘶哑笑声。
“嚯嚯呵,嚯嚯呵……还真是江老拐子的孙子,跟他年轻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