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略微的喧闹情景,也只持续了片刻,随即便被那深夜慢慢同化于寂静,在小半个时辰后,光明城终又陷入沉睡中。
而就在此时,城中一家客栈二层客房的一扇窗户悄然打开,从中钻出了名黑衣人。
这黑衣人顺势爬向客栈的三层顶楼,用脚轻轻闭合打开的窗门。
黑衣人上了楼顶后,便向着城心急速狂奔,只是高低几个纵跳,便消失在了客栈旁的一排房舍内。
此时明月空街如旧,只是那华习常的客房内再无一人!
在光明城内城“戒城”光明殿后殿的西院房,坐落着两间大宅,在其中一间大宅的入口前,守护着一名四象戒使,两名五行戒使。
这些戒使守护的大宅内住着一名妙龄少女,正是华习常此行最想见之人“尚若水”,此时尚若水已是一身女儿家打扮,正独坐窗边,凝视着窗外月色一语不发。
就在约一个时辰前,尚无争突至住所将其唤醒,对她嘱咐了几句,便带领着数名戒使出了城,并派了三名戒使保护她。
其实这虽言保护,实乃监视。尚若水心中明白尚无争是担心她又偷跑出光明城,所以才做如此安排。
这一番折腾下,尚若水却也再睡不着了,只好呆望那夜空那轮明月打发时光。
然而就在此时,在她身后的一处地面突然绿光浮现,渐渐形成了一个人影,随后一人从绿光中出现。
尚若水也察觉到了这番异动,心下吃惊,急忙驱使紫戒放出紫光匕,护住周身。
她随即开口就要唤人,但那出现之人突然压低声音道:“尚姑娘莫要声张,是我!”
尚若水但觉话音耳熟,遂打住了要唤人的念头,详细打量起身前之人。
只见此人一身黑衣,满脸络腮胡,皮肤微黑,额头皱纹微布,一对细长眼。乍看下完全不认得,但是细瞧之下又觉眉宇间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不由得犹豫道:“你是?”
见尚若水如此迷茫,来人似也觉察到什么,嘿嘿低笑几声,道:“我倒是差点忘了这茬。”说着,那人一扯自己的满面络腮胡,竟将那些胡须一扯而下,随即又捏住发髻边缘,向着额头下一扯,竟将半张面皮撕下,露出了来人原先的容貌。
尚若水一见来人的真面貌,心中一喜,乐道:“是华兄!你怎么来这了?”
这来人的确是易容后的华习常,他在夜行至内城城墙后,便施展隐遁术潜入了光明殿,在殿中地下慢慢搜索,终于被他发现了这尚若水所住之处,遂急忙潜入现身而出。
华习常见解除易容术后,尚若水立刻认出了自己,不好意思地道:“此行匆忙,竟忘了先取下这易容之物,让姑娘受惊了,我这次来是有些事情要和姑娘商议。”
尚若水笑道:“这没什么,还好我刚才没唤人进来,不然可就麻烦了。对了,你说要商议事情,是何事那么重要?竟让华兄深入圣盟前来寻我商议?”
华习常便将圣盟要炸毁五行戒炼制材料,并准备乘此良机炸毁光明城一事悉数告之尚若水。
尚若水闻言面色凝重道:“我将那地图交予你,本就是想让正修设法摧毁那些储藏材料之地,但没想到这些正修却想利用这些材料所蕴含的巨大灵力,乘机炸毁光明城。
如若这光明城所住都乃戒使和圣盟组织成员那也罢了,两边交战留情不得。但这光明城还住着三十余万的百姓,正修如若就此点爆那些灵材,以这些灵材的量估计,光明城至少会被炸毁一半,那时,被波及的百姓恐怕凶多吉少!”
华习常道:“尚姑娘所言极是,所以在下才会来孤身来这圣盟找你商议对策!”
尚若水问道:“不知华兄想让我如何做呢?我想华兄也不会让我将此事告之圣盟,让他们将正修潜入计划扼杀吧。”
华习常道:“在下自然不会希望如此,而且如若这样,尚姑娘当初也没必要给在下那张地图了!”
尚若水笑道:“华兄说的没错,如若我想让圣盟顺利制造出那些五行戒,我也不会转交华兄那张地图,现在我们只能想出一条既让正修摧毁灵材,又不让正修危害光明城的方法。”
华习常道:“那尚姑娘何不就将在下带往那些灵材储藏之地,让在下一人摧毁了那些灵材,在下自负自己这点隐遁术还是有些神通,一般的戒使绝对发现不了!”
尚若水摇头道:“如若真那么简单,我自己就去做了,这一则你也应该注意到,我所住之处把守着三名戒使,严格监视我的起居,别说偷入材料存储之地,就是我要出这屋,也不大容易;
再则,那些材料储藏地守卫严格,各有四象戒使看守,而且要去那储藏之地也是颇为不易,我想你在遁入这光明殿就应该觉察到了,为何地图上所标的材料储藏点,均在光明殿范围内,但你却一处并未发现!”
尚若水最后所言真是说中了华习常的心事,他在隐遁入这光明殿后,特意留意了地图上所标材料储藏点的地方,但是发现那些地点除了是空地、假山、花园、住房外,并无任何灵材的踪迹,这让华习常也异常惊讶。
他点头道:“尚姑娘正说中了,我潜入时的确发现那些标注点并无异常,难道是地图有误么?”
尚若水道:“我随哥哥回这光明殿探查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