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许菲急忙扑过去叫小宫女们赶紧拿薄荷脑油过来。
一番忙碌之后,左贵妃终于醒了过来,脸色却是惨白的,使劲抓着许菲的手问道:“孙和呢?”
她方才看见孙和浑身是血的走了进来,当真是吓坏了,倒不是担心孙和如何,孙和是从梁王府回来的,万一……
她简直都不敢想了!
“奴才在这儿!”孙和忙过来跪下,“奴才惊扰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左贵妃定了定神,发现孙和身上干干净净一点血渍也没有,不由得疑惑是自己方才看错了。
却听孙和道:“都是奴才该死,回来的时候应该先换一身衣服再来见娘娘的,惊扰了娘娘……奴才只不过是在回来的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刚好地上有一块碎瓷片,划破了手……”
左贵妃长吁了一口气,“原来如此……那么,梁王怎样了?”
“回娘娘……”孙和咽了口唾沫,“奴才去的时候,皇上身边的双安已经先一步去了……”
左贵妃脸一沉:“所以呢?你别跟本宫说你去了一整天连梁王府都没能进去!”
“不不不,”孙和忙道,“奴才进去了,而且也见到了梁王殿下,只不过……”
左贵妃眉毛一竖:“做什么吞吞吐吐的?!”
孙和咧了咧嘴:“奴才去的时候那位漠北来的使臣吊在殿下身上哭得正伤心,殿下也……也……”
左贵妃如何还猜不出来?因此怒喝一声:“别说了!”
孙和也实在说不出口,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清楚楚,别看这么多年来梁王殿下表现得律己甚严,其实十分好色要不然府里不能有那么多女人了,可是明面上有名分的不过是一部分,那没有名分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殿下忽然就转了性子,怎么就又开始喜欢男人了?
不是去年春天还想着要把赵王妃那个了,一举多得么?难道就因为那次受挫,便对女人没了兴趣?
这也不像啊!
正胡思乱想着,左贵妃又问道:“那双安去了都做了什么?皇上的意思是怎样的?”
按照她对昭帝的了解,昭帝不会对梁王过分处罚,毕竟一来此事涉及到漠北的使臣,那使臣还是漠北皇帝的亲弟弟,二来,若是把梁王彻底放倒了,便等于让洛王和赵王做大,这样的局面恐怕不是他所乐见的。
孙和仔细想了想道:“双安什么也没说,只是劝着那位漠北的南王离开了梁王府,然后叮嘱梁王殿下要闭门思过,说是皇上生气了。可他那语气中并没有多少严肃的成分,所以奴才以为,即便是皇上生气,暂时也没有发落咱们殿下的意思。
“至于这件事本身,已经派了禁军统领董武秘密调查。”
左贵妃一听果真与自己所猜测的差不多,不由得吐出一口气来,“如此,我们便还有时间……他有没有让你给本宫带什么话?”
孙和为难地道:“奴才去跟殿下说了好几次话,可是殿下……”
萧凤良当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耶律琛身上,根本就没有看到他!
“殿下……”孙和斟酌着说道,“只怕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懵了。”
左贵妃如何还猜不出来?眼眶不由得红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这……多年的努力化为一旦,难道他一点都不着急?”
“娘娘,”许菲忙劝道,“此时此境光着急是没有用的,我们必须找到对策。”
左贵妃心急不已,“如此仓促之间却又去哪里寻对策?”她皱眉思索良久,忽然眼前一亮,“若要让人们不再注意这件事,便要让人们的注意力被另一件更大的事情所吸引,如果是丑闻那就更好了!”
许菲和孙和都点了点头。
左贵妃便吩咐许菲:“你趁夜,悄悄去一趟庆安宫,敦促柳妃快些动手!”
许菲急忙换了一身深色的衣服,从永宁宫后角门出去,一路借着花木的掩映去了庆安宫。过了一个时辰回来,向左贵妃回禀:“娘娘,都妥了。”
左贵妃叹了口气,却慢慢说道:“此事成败也只在五五之数,端的要看咱们的运气了……”
许菲忍不住问道:“娘娘,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跟左相大人和左尚书大人通个气?”
左贵妃摇了摇头:“没用的。若是梁王还是昔日的梁王,他们自然会不遗余力帮助我们母子。可如今,不光是梁王,连本宫也已经是今非昔比……虽然手中还掌握着凤印,可是这宫里的风向啊,早就悄悄地变了……”
许菲红着眼睛道:“娘娘也别说这样的丧气话,没有什么比人更重要,只要人在,咱们就仍然还有翻身的机会。何况事在人为,娘娘怎么就断定成功失败只在五五之数呢?”
左贵妃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也只等着看吧……”
庆安宫中,柳妃送走了许菲,几乎要把手里的帕子揉碎了,咬牙暗恨:“不过是个奴婢,也敢来本宫面前猖狂!”
可是接下来她又不能不按照做贵妃的吩咐去做,第二天早上便命心腹的太监去柳府传话,让他们即日动手。
柳文良收到命令又发了半日呆,终于还是跟柳陈氏说道:“动手吧!”
这一日,赵王府的马车依旧在午饭之前来到了飘香居。
萧凤梧亲自扶着顾倾城下了马车。
顾倾城这几次出来戴的都不是帷帽,而是从头遮到脚的幕篱,仿佛是被上次在街头为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