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萧凤梧往前迈了一步,“你们的功劳可以分一分,可是你们主子怎么办?势力怎么均衡?现在你们认为有统一的敌人就是谷风和朕,还能够一直对外。
“将来若是谷风和朕都失败了,谁来掌权?难道到时候你们还要互相拼个你死我活才能决定最终谁来做皇帝?啧啧,五胡人可真是聪明,这样无休无止斗下去,这大禹花花江山,朕花费了十余年的时间才安定下来,又要陷入混战了。
“其实陷入混战倒也无所谓……问题是,一旦混战起来,受到伤害最深的还是老百姓们,是民生,说白了就是本来我们大禹现在物阜民丰,一旦再次被战火侵袭的话,农民不能安安稳稳种地,也就不能给你们提供充足的粮食,难道你们要饿着肚皮争来争去?
“商人也不能顺顺利利经商,也就无法给你们提供大量的金银供你们锻造兵器、挥霍吃喝,若是到头来两手空空,你们图的又是什么?
“还有那些工人,颠沛流离谁还有心思帮你们锻造兵器打造车马建造房屋制造金银首饰?难道你们不想住高堂华屋,不想穿金带银,不想争得更大的地盘,不想好好享受?
“还有那些读书人,经历了崇德盛世,还没来得及大展宏图,就被你们打破了美梦,能不对你们口诛笔伐?也许你们并不在乎,可是读书人的力量真的是不容小觑啊!若是他们写一点传奇话本子,在坊间流传,你说你们的名声还好得了?
“你们不在乎?不可能吧?若是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了你们的暴行,你们说暴动还不是说来就来?百姓们的力量不容小觑啊!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就是百姓,你们应该能明白这个意思。”
五胡人又往后退了几步。
萧凤梧张开双臂:“朕就在这里,你们人多,可以一拥而上啊,能抓住朕,功可盖世。只是你们是不是要商量好,这功劳是你们均分呢,还是算在其中一方头上?提醒你们一句,若是均分的话,可不大好分,你们要知道就算是把朕肢解了,拿到头颅和拿到手脚的功劳可是大大不同的。”
五胡人面面相觑,被他这一番话震慑住了。
萧凤梧倒背着双手,浏览了一番他们藏身的这个地点,他们立足之处比较低洼,可以避风,但是还是非常艰苦的,这样露天停留,别说长期,就算是支撑十几天也已经到了极限,而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已经来了五六天了。
“还有一个问题需要提醒你们,”萧凤梧微微笑了一下,“你们想要捉拿朕,朕当然是不会束手就擒的,你们也知道,朕的武功,还不错。所以你们虽然人多可能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何况,只要朕招呼一声,朕的护卫便能赶来了。”
“最简便的办法就是,”他伸手指了指他们背后,“把你们身后的火药引爆,那样一来,朕可就粉身碎骨了,也不需要你们再分谁的功劳轻谁的功劳重了。不过那样一来,你们可就也跟着粉身碎骨了。
“当然了,你们的主子一定会给你们追封的,公侯伯子男,反正也不值什么,你们的家眷父母妻儿也能得到一笔款子,作为抚恤。
“可是你们要知道,人死如灯灭,人都没了,那些虚头巴脑的爵位还有什么用?再说,别人不清楚,难道朕还不清楚?空有爵位没有实权,照样被人看不起。
“至于你们的父母妻儿,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坐吃山空,你们认为他们还能享受多久的衣食无忧?
“但是你们的主子呢?觉得给了你们爵位,给了你们家眷抚恤便是仁至义尽了。也许过个三年五年,也就彻底把你们淡忘了,该争权继续争权,该夺利接着夺利。有人提起你们的时候,他们兴许还会说:‘这是谁啊?’
“你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得到的就是这样不切实际的东西,哦,也算不上是什么东西,嗯,反正你们的主子就是拿你们的性命与这样的施舍相等的。”
五胡人互相看了看,虽然觉得这些话有些刺耳,但是也不能不承认,将来极有可能会发生,他们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挣扎。
“朕知道,”萧凤梧轻轻叹了口气,“你们是觉得,自己是奉命而来,若是完不成任务的话,不光自己好不了,妻儿老小也会跟着遭殃。
“但是,你们也要明白一点,若是你们偷偷潜回去,不动声色把家人转移了,天下之大,藏匿你们几个人,还不容易?到时候鱼游大海,你们的主子又去哪里找寻你们?
“与金山银山、高官重爵比起来,还是活着更加重要吧?”
这些人都沉默了。
萧凤梧不动声色摆了摆手。
影卫们已经各就各位,把这些五胡人包围起来了。
五胡人面面相觑,“陛下,你这是何意?”
萧凤梧淡淡一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若是束手就擒的话,朕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你们执迷不悟的话,可也别怪朕不客气了。不过你们以为拉着朕一起死就真的能颠覆大禹,可就大错特错了。
“朕的太子已经长大,何况文官有太师和丞相辅佐,武将也是层出不穷,我们大禹还是固若金汤。你们与朕同归于尽,并不能完成你们的任务,前面提到的那些什么官爵啦,金银啦,也会成为一场春-梦。说不定你们主子还会因此迁怒你们的家人。”
五胡人最后一丝犹豫也解除了,他们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把手反背在身后,“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