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福人又张罗着两个人喝了合卺酒,完成了结发仪式,吃了子孙饽饽长寿面。
听到白雪芽含羞带怯说出那一个“生”字,谷风也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完成了这些,全福人和喜娘拿了封红,便退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了提醒谷风要赶紧出去陪着宾客们饮酒。
谷风答应了,随手把门关上,挨着白雪芽坐下,抓住她的手,柔声问道:“累了吧?”
“还好,”白雪芽俏皮地笑,“阿妈跟我说了,女人这一生最遭罪的时候就是做新娘子的时候,因为出嫁的路很长,要坐在轿子里晃晃悠悠,头上的盖头也不能揭下来,怀里还要抱着宝瓶……
“所以一大早上起来沐浴更衣梳妆,根本就没时间吃饭,也不能吃饭,我肚子早就饿了。不过,阿妈最体贴了,早就让人给我准备了可以充饥的东西,吃完之后,还不觉得有解手的冲动……”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扑哧扑哧的笑声。
白雪芽猛地闭住了嘴,后知后觉红了脸,自己现在说的这个话,也太不矜持了!
谷风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便看到了淳于野、宝成为首的来闹洞房的人,于是笑着说道:“都被我发现了,也没什么可玩的了,都到前面喝酒去吧,我马上就到!”
淳于野等人哄笑着,勾肩搭背,吹着口哨离开了。
谷风回身再次来到白雪芽身边,解释道:“你别往心里去,新婚三日无大小,这些关系比较好的人是会跟你开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的。”
“我知道,”白雪芽点头,“阿妈提醒过我的……”只不过一时忘记了。
谷风亲自帮她摘掉了凤冠,“这东西……”他本想说这东西美则美矣,就是太沉了,可是真正摘掉了凤冠,才发现这顶凤冠出奇的轻盈,不由有些意外,“这不是我让人送去的凤冠啊!”
“对啊,”白雪芽笑着说道,“阿妈说了,你送去的凤冠虽然好看,可是太沉了!我若是顶着这样一个沉甸甸的东西过一天,脖子非断掉不可,她也知道我的脾气,说不定会在轿子里把凤冠摘下来透气,所以干脆请了能工巧匠,做了这顶凤冠,你看这也是纯金的,镶嵌的也都是宝石,不过金子是空心的,宝石也都打磨成了薄片,最大限度地减轻了重量……”
谷风顺着她的话音夸赞道:“阿妈可真是了不起!”
“对啊,”白雪芽眼睛亮闪闪的,“从今往后,她也是你的阿妈了!”
谷风低低地笑着,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道:“你叫人服侍你更衣梳洗一番,我已经让厨房给你准备了饭菜,你吃一点就先睡吧,我去外面陪着宾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这一路真是怪累的。”
白雪芽笑盈盈地答应了,起身送着谷风出去。
萧凤梧和顾倾城已经离开了,他们虽然该换了容貌,穿了便装,可是身边跟着的人释放出来的气场却不是寻常人能有的,逗留时间长了,未必不会露馅。
何况他们本意就是来见证谷风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如今已经见证完了,也没必要再逗留了。
肖遥和梁立儒代替谷风镇着场子,等谷风回来,陪着喝了三杯酒,肖遥便起身告辞了,“老夫年纪大了,不能和你们这些年轻人相提并论,如今也该回去了,你们这些人也别闹得太疯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新郎官会嫌弃你们的!”
大家哄堂大笑,气氛十分热烈。
有个了一阵,梁立儒也起身告辞,“我年纪虽然不甚大,可是家中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所以也不能多留,正如太师所说,你们也别闹得太晚了。”
这两位重量级的大员一走,那些文武官员也都渐渐退了,最后只剩了和谷风关系比较亲厚的淳于野等人,以及五胡来人,满打满算也就两桌人。
淳于野看着差不多了,便拉着自己的那些人也告辞离开了。
谷风和五胡来人交代了几句让人给他们安排好了住处,吩咐人把残席收拾了,府内外重新打扫。
所有的仆从做事都是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大的声响。
谷风前前后后转了一圈,看倒各处都是井井有条,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回转新房去了。
推门进来,原本在屋中服侍的丫鬟屈膝行礼,无声无息退了出去,知情识趣地把门带好。
谷风静静站了片刻,确信没有听窗根的,这才抬脚往里走。
一进了内室便看到白雪芽趴在桌上睡得正香,也不知做什么美梦了,唇角微微扬起。
他的唇角也跟着飞扬起来,轻手轻脚走过去,把白雪芽抱了起来。
白雪芽睁开朦胧的眼睛,伸手楼住了他的脖子,含含糊糊问道:“你回来啦?宾客们都散了?”
“都散了,”谷风抱着她往床边走,一边说道,“不是说了让你先睡的么?”
“啊呀!”白雪芽猛地睁大了眼睛,从谷风怀里跳了下来,拉着他又返回桌边,“我知道你这一天肯定也没怎么吃东西,所以,我等着和你一起吃呢,你看!”
桌子上杯盘罗列,菜上都倒扣着碗保温。
白雪芽松开谷风的手,把那些碗全都掀开,笑着说道:“你看,都是你爱吃的!”
谷风心中暖暖的,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夫妻了!这种感觉真好!
他走过来拉着白雪芽坐下,两个人你给我喂菜,我给你添饭,一边说着婚礼上的趣事,笑声不断。
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