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声音也冷了下去,“怎么回事?”
铁城满面愧色,“是臣失职,臣,不知。”
“查!”顾倾城原本澄澈的眸子里一派冷然,“查不出子午卯酉,不许来见我!”
“是!”铁成响亮的回答,骨子里的血性被激发出来,他是陛下的贴身侍卫,是强中的强手,却屡次在这皇宫里吃亏,可是他不该也不能总在一个地方跌倒!敢于挑衅他的人,就该知道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早年随着萧凤梧征战的弑杀瞬间充满了眼眸。
他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向顾倾城行礼,“娘娘请放心,臣必当不辱君命!”
顾倾城略略点头,“你下去,命金成来见我。”
铁成应了,迅疾退出。
隔了不到一盏茶的时候金成便来了,一见到全身沐浴着冷色的顾倾城,金成心头就是一紧,也许是这夫妻两个在一处时间久了,他总觉得顾倾城身上也有了萧凤梧才有的特质——令人无条件的遵从和信服。
“属下在。”金成简短说道。
“好,”顾倾城很欣赏金成的爽利,事发突然,她也没有时间和任何人废话,“从现在开始,你把你手中的人分出来两部分,原来还在做什么的,不必动。分出来的这两部分人,一部分清查京城户口,之前用过的法子不必再用,用了也不会起作用,至于到底该用怎样的法子,你们自己去想。
“另外一部分,”顾倾城略微犹豫了一瞬,还是下定了决心,“另外一部分,严密监控白年华和白雪芽母女,但是你要记住,要你们监控她们并不是说把她们当做囚犯对待,而是要密切注意到底有什么人想要接触这一对母女。
“尤其是白雪芽,但凡意图接近她的,哪怕是一只猫一条狗,都不要轻易放过!
“若是谷风为此有什么意见,你让他来见我。”说到这里,顾倾城顿了顿,唇边有一丝笑意,“但我想,谷风不会来的。”
金成静候了片刻,顾倾城再没有别的吩咐,便起身告退了。
顾倾城摆了摆手:“我知道清查京城户口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这件事非常重要,我希望三天内,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金成脚步顿了顿,道:“属下,竭尽所能。”
“哦?”顾倾城淡淡一笑,“这可不是让人爱听的话,金成,这一次你不是竭尽所能听天由命,而是必须要查出来京城里到底藏匿了那些存心不良的人!”
恶念如野草,割掉一茬还会有新的一茬冒出来。所以,必须除根,才能高枕无忧。
金成握紧了拳头,他是陛下身边最得力的人之一,跟着陛下,总能化不可能为可能,若是现在陛下身子安然无恙,那些鼠辈也不敢出来跳梁,所以他要用血的教训,让那些人长记性,陛下便是睡着了仍旧是他们惹不起的雄狮!
金成利落地转身,给顾倾城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说道:“娘娘放心,金成必不辱使命!”
顾倾城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并且叮嘱:“让柳风来见我。”
等到顾倾城把柳风也安排好了,便整理衣衫站起身来,吩咐莲叶和念影:“你们随我去一趟寿康宫,顾影看好了凤仪宫,若是我不在的时候凤仪宫出了什么意外,唯你是问!”
顾影急忙伏地答应,这一次娘娘的托付可不轻啊!
顾倾城迈着舒缓的步子徐徐来到寿康宫外。
她其实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亲自过来探望安王一次,这一次似乎也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没有富丽堂皇的仪仗,也没有前呼后拥的气势,顾倾城轻装简从,款款迈进了寿康宫。
寿康宫重新修葺过,连地面的地砖都是新铺的,花圃里的苗木也是新种的,可以说,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每一寸地皮都不可能有问题。
因为安王身份特殊,所以保护和服侍他的人并不少,明里暗里安排人手顾倾城也着实耗费过一定的心思,所以,安王无声无息消失,着实事有蹊跷。
她缓步而行,目光如流水一般从寿康宫里的一切事物上流过,阳光铺洒下来,寿康宫中修剪整齐的花木竞相绽放着属于自己的美丽,却都在顾倾城面前失了色。
正殿偏殿,所有的房舍都有宫廷侍卫把守,并没有任何发现。
顾倾城从来都不相信一个人会凭空消失,铁成找不到人,只能说明他漏掉了非常重要也非常细微的线索。
她从不认为自己的本事能够胜过铁成,但是她有的敏锐和细心也许是铁成所欠缺的。
铁成不是皇宫的主人,所以无法从主人的角度去看待这里发生的事情,可是她能。
铁成听闻顾倾城来了,匆匆忙忙从后-庭赶了过来,带着愧色说道:“启禀娘娘,臣暂时还没有收获。”
顾倾城点了点头:“你继续,之前的方法不管用,可以换另外的方法。我到处走走。不必派人跟着。”
寿康宫后院经过改建变成了一个非常适合孩子玩乐的场所,布满了各种露天和半露天的玩具,这些玩具也非常用心,都是边缘圆润没有尖锐棱角的,以避免给安王造成任何伤害。
顾倾城随意在一架秋千上坐下,悠闲自在的荡了一荡,闭上眼睛,感受威风拂过耳畔的感觉。
如果她是安王,他会贸然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吗?
安王智力有缺陷,是个不容易适应新环境,也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的人,所以在他身边的人能够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