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里木满意的看着自己面前这张血淋淋的面孔,经过他这样一动刀子,只怕阿尔法回国之后,他的父母亲人也都认不出来了,更何况这些只有一面之缘的大禹人?
“阿尔法!”他伸手拍了拍阿尔法的脸。
阿尔法早就痛的晕了过去。
他撇了撇嘴,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擦了擦手,低声骂了一句“废物”,吩咐道:“给他止血,但不许用药!”便快步走开了,这浓郁的血腥气还真是叫人不舒服呢!
等塔里木走远了,那几个手下才七手八脚给阿尔法止血治伤,彼此交换了一个不忍的神色,低声道:“也不知道阿尔法怎么得罪了二王子……”
阿尔法醒来之后塔里木便给了他一张治疗烧烫伤的药方,并且教给他一套说辞:“有人问起你来,就说你们家世代行医,专门治疗烧烫伤,这一次带着全家人返乡祭祖途中遇到了匪徒,全家老小全都被残忍的杀害了,你还是侥幸才逃得一命。
“如今已经是身无分文,所以若是没有人救你,你便在街头乞讨度日,如果有人问起来药方的事情,你就说因为药方是祖传的,所以一直都不舍得出手,如今看到了皇榜,才特意自荐。”
阿尔法的嗓子破了还没有痊愈,嗓音十分沙哑,而且模样看起来也非常的憔悴,倒也能和塔里木这一番说辞对上。
为了更加逼真,塔里木还带着人在不远的地方当真劫商,将所有的活口,不论男女老少全都杀死,然后把阿尔法丢在了死人堆里。
他们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等到附近有人发现了,报了官,当地官府派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尔法被抬到了官署,一番救治之后,醒来便是放声痛哭,可是官府的人问什么他也只是摇头。
因为往返京城的人实在是太多,就算是路过京城周边的人也不计其数,想要追查这个案件,难度实在是太大,于是便把阿尔法移交了京兆尹。
阿尔法跟着京兆尹的人进城,那些官差看到他实在可怜,便给他找了一辆牛车代步。
在路过城门口的时候,阿尔法看到了张贴在城门的榜文,立刻跳起来,不顾阻拦把皇榜揭了。
刚巧,金成巡视经过这里,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走了过来,皇榜张贴出来之后,便没有人敢揭过,京城里谁都知道皇宫里还有一位大国手张大夫,若是张大夫都治不了的病症,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因此,一见这个满身满脸都是血迹的狼狈不堪的人揭了榜文,周围的百姓呼啦一下子全都围了上来,金成眼眸微微一缩,也不动声色靠近了,因为他穿的是便装,也未曾引起注意。
阿尔法揭了榜文,又是哭又是笑,配上他满是血污和伤痕的脸,叫人心头发酸。
护送他的衙役问道:“我说,你怎么揭了榜文呢?你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纵然是咱们陛下宽仁,娘娘慈和,你这样胡乱揭榜也是不被允许的!”
阿尔法胡乱抹了一把脸,道:“差大哥,不瞒你说,我家祖传的医术,能够治疗这样的疑难杂症,尤其是对烧烫伤颇有奇效……”
金成面上浮现了一丝若有若萧凤梧是什么病症,可是这人却说出了‘烧烫伤’三个字,若说此人没有问题,那才是有鬼了!
于是他打了个暗号,看守榜文的御林军便过来与衙役们交涉,衙役们虽然奉命要送此人去京兆尹,但是再大的事也比不上救治陛下啊!
他们原本就颇为同情这个全家都被残酷杀害的受害者,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此刻更在客气之中添了几分恭敬,道:“原来还是位小神医!你也不早说!兄弟们都怠慢了!”
御林军们便护送着阿尔法先去了一家医馆,先给他简单治了伤,然后去成衣铺给他买了一身干净衣服。
这个间隙里里,金成派人在城门口暗暗访察,发现并无可疑之人便亲自进宫去面见萧凤梧。
萧凤梧正和梁立儒下棋,梁立儒心不在焉,其次三番想要告退,“陛下,臣手头还有不少事情呢!”
“不妨事,”萧凤梧轻轻落下一枚黑子,“稍后再处置也不迟。这件事若不彻底查清处置明白,只怕将来子诚还有更多的焦头烂额呢!”
梁立儒没法子,只要硬着头皮陪着,因为心思不在这里,下了五盘棋,他便输了五次。
萧凤梧不满地道:“你这是应付我呢?”
梁立儒刚要回答,便看到金成走了过来,登时见了救星一般,忙道:“陛下,金成统领来了,想必有要事回禀,臣就先告退了。”
“他来了,”萧凤梧慢悠悠说道,“自然是有关于塔里木的消息,你正好留下来听听。”
梁立儒的脸登时垮了下来,陪王伴驾还真是一件苦差事啊!
金成过来给二人施了礼,说道:“陛下,属下今日在城门口发现有人揭榜。”
“哦?”萧凤梧唇边噙了一抹笑,瞥了一眼梁立儒,“是什么样的人?”
“此人据说是要回乡祭祖,嗯,从现在算起来到清明时候能赶回老家,这个说辞倒也说得过去。但是他声称自己全家遇到了匪徒袭击,全家老幼无一幸免,只有他一个人侥幸逃脱。揭榜的时候他说他家里有祖传的医术,专治烧烫伤。
“属下派人去查过,事发地点的确发生了惨案,也的确死了十个人,手段极其残忍,但是并不能证实此人就是这一家之中的一个。因为这户人家本是寻常的客商,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