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缮呆呆坐在书房里,回想起往事真是悔恨交加,肠子都要打结了。
今日已距离他失足已经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他帮着唐凝搜集了不少大禹朝堂上的情报,有一些甚至是他下了血本才挖掘出来的。
饶是如此,唐凝也只还了他一件xiè_yī,如今手里还攥着一条亵裤……
他愁眉不展看着唐凝叫翠儿递过来的纸条,最终沉沉叹了口气,将之揉成一团,点火烧了。
闷坐半晌,愁肠百结,最终还是让人把苏芩找了来,问他:“你可认识孔家的人?”
“孔家?”苏芩一愣,“父亲说的是左都御史孔家?”
苏缮点头。
苏芩笑道:“认识是认识,只是孔家老大人是个刚正不阿不苟言笑的人,您也知道,他平素都不出来应酬。便是孔家的两位孔大人也是颇有乃父之风,便是不得已跟人应酬也从来不去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要去也是去茶馆,一壶清茶,谈天说地。着实有些没意思。
“所以,儿子虽然也算是和他们认识,却没什么走动。毕竟,您也知道,儿子虽然号称诗酒fēng_liú,可是这才华还真是没法跟人家比。再说孔家的人都是相当务实的,也不愿意跟人诗词唱和什么的。”
苏缮皱皱眉:“那就是说不熟了?”
苏芩点点头。
苏缮眉头皱紧,想了半天才又问:“孔家最近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苏芩想了想道:“也没什么特别的,若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孔家老妇人顾老太太最近经常出入大悲寺,据说是替娘娘祈福。您也听说了,宫里面为了诱捕恶人,专门演了一出戏,只可惜委屈了娘娘挨了打。
“这不翠微翁主都被禁足了。孔老夫人觉得娘娘太冤枉,所以便去大悲寺祈福,希望娘娘一切顺遂。本来是准备去鸡鸣寺的,可惜孔老夫人最近身子不大好,所以只能选择大悲寺。”
大悲寺虽然是皇家寺庙,可是论起香火来,还真没有鸡鸣寺兴旺。
苏缮眼睛一亮,立刻说道:“你去跟你母亲说,就说我最近经常做梦梦到你去世的祖父祖母,他们让我去给点上两盏长明灯,可是这样的事情你也知道历来都是女人去做的,让你母亲替我跑几趟。”
苏芩虽然纳闷却也没有多问,便听话的去了。
苏缮这才写了一张纸条,放在内院假山约定的地方。
过了两天,苏夫人便打听清楚了顾敏去上香的时间路线等等习惯,起先她只是以为丈夫想走夫人路线,讨好了顾敏便等于拉近了和娘娘的距离,到时候娘娘心情一好,说不定便会指点苏家一条明路……
可是谁知道,七月初五的时候,苏夫人准备再次去上香接机和顾敏攀谈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令她心惊胆战的消息:顾敏被绑架了!
苏夫人吓得连府门也没敢出,急急忙忙去找到苏缮,问道:“老爷,这可怎么办?咱们家会不会被牵扯进去?孔夫人这事……这事……我前几天差不多天天和她说话……会有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
苏缮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怎么会呢?你难道平常只和孔夫人有来往?昨天你不是还约了陆夫人、吴夫人一起打叶子牌么?没事没事。你也别怕,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否则别人还以为你心虚呢!”
苏夫人虽然还是心里没底,却也不得不承认苏缮的话很有道理。
苏缮则挑了个合适的时机找到了唐凝,胆战心惊的问道:“唐姑娘,孔夫人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你觉得像吗?”唐凝一挑眉,似笑非笑反问道。
苏缮立刻点头:“像!”
唐凝一阵娇笑,“国公爷还真是看得起我。好吧,就算是我做的,又怎样?难道能给你们苏家带来什么坏处不成?还是说你苏国公和苏夫人办事一点都不稳妥,自己露出了马脚?”
苏缮沉默片刻,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问,”唐凝脸上依旧保持着明艳的微笑,“不过我也需要提醒你一句,苏国公,别妄图把我怎么样,”她的目光仿佛毒蛇的一般,似乎要把苏缮生吞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你在我的饮食、衣物、被褥之中做的手脚,可是那又怎样?我到现在还不是好端端的活着?可是你那宝贝小儿子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吧?”
苏缮的次子****是老来子,今年也不过才十八岁,还没有成亲,前段时间突然病了,找大夫看了却什么毛病都没有看出来,只是每日昏睡不醒,眼看的人瘦得成了一把骨头,他们老夫妻白发人就要送黑发人了,内心备受煎熬,可是如今才知道,竟然是唐凝动的手脚!
“你!”苏缮手脚发凉,一颗心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攫住了,“是你!”
“是我,”唐凝笑得明艳如花,说出来的话却似是淬了毒药,“这也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你若是再敢图谋不轨,给你的惩罚就不止是如此了。”
苏缮简直想要扑上去把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掐死,可是他不敢,他知道,唐凝所有的并不是这么一点本事。
“你没猜错,”唐凝扬了扬下巴,“我不是一个人,我身边也不只是只有这么三个人,像我这样的人不过是小脚色而已,大禹朝廷之中,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官员被我们攻陷。你不听话,我还可以找下一个,可是我唐凝放弃了的人,却不会有好运气安稳度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