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萧凤梧换了外衣,顾倾城问道:“外面情况怎么样?”
萧凤梧笑了笑,“都安排好了。我先去见了谷风,他把西域那面的情况能问的都问出来了,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出发去西域。”
接下来便把谷风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跟顾倾城又讲了一遍。
顾倾城静静听着,等他说完,给他倒了一杯凉茶,才忧心忡忡地道:“听起来还真是复杂。看来若不是有雪山这道天然屏障,还不知道这天下是什么形势呢!我小时候以为大禹就是整个天下,后来长大了,知道周边还有宋国、陈国这些国家,后来嫁给你甚至还见识到了与我们外貌迥异的漠北人。
“原本以为,漠北人便是这世上最为奇特的一个人种了,谁知道,最近又冒出来一个西域人,他们的容貌可是跟我们截然不同的。
“你不知道,”顾倾城想起来就觉得有些好笑,“有些公卿世族家中的主妇们还偷偷的说,这些西域人红头发蓝眼睛,就跟传说中的妖精一个模样,还背地里揣测这些西域人是不是会妖法邪术!”
萧凤梧也跟着笑了几声,“不过是因为自己见识浅薄罢了!”
“是啊是啊,”顾倾城笑道,“若是过去,只怕我也会这么揣测呢!只不过如今跟着你什么怪事也见过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顿了顿,又道:“谷风此去,凶险肯定不少,我看还是找张大夫和曾先生给他配点应急的药。”
“我已经叫人去准备了,”萧凤梧答道,“而且,谷风本身出自五胡,对于医药多少都有些了解,一般的困难还难不倒他。”
顾倾城便又问:“东边呢?你不在的时候,玥姐姐又过来闹了一回,我也没敢出去见她……”
“你不见就对了,”萧凤梧抬手抚了抚她的面颊,其实昨天的红痕今天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可是他还是觉得心疼,“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处理的很好,就是应该这样。”
顾倾城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怕如今外面的人都在传你是个贪恋美色,不辨是非的昏君了吧?”
萧凤梧哈哈笑了起来,“没有的事!我若是当真贪恋美色,后宫中除了你再没有别的女人又怎么说?我若是不辩是非,朝堂上岂不是早就乱了套?你呀,别给自己添堵,没有的事!一切都好着呢!大家都说是表姐哀痛之下激怒攻心,言行无状,根本就没人议论你一句!”
只不过满朝文武,包括知道此事的京中百姓都对陛下对娘娘宠爱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说实话,时至今日,还有许多官宦之家存着把自己家的女儿送进宫中的打算。
虽说早几年,已经有了那么多失败的教训,可是这些人的心思从来也没歇过。
他们是怎么想的呢?
早几年,陛下和娘娘成亲才没几年,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而且两个人又一同经历过生死,这份感情不是什么人都能比得上的。选在那个时候把自家的女儿往宫里送才是愚蠢之至的。
要送也要等到帝后之间的感情被岁月磨得淡了才成。最好是娘娘年老色衰了……
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也无非就是二十岁左右,太小了太过稚嫩青涩,不是萧凤梧这种阅历无数的人能看得上的,太老了,自然便没有吸引力了。
如今娘娘已经渐渐要出离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了,以色事人的日子不会太多了……
可是眼巴巴等着顾倾城过了二十岁,生下了二皇子,又在二十三岁这年生下了小公主。
重见顾倾城的时候,她的模样和初初封后的时候也没有多大改变。
他们便又想,陛下总对着这样一张脸,虽然娘娘也是倾城倾国之姿,可是天天看着,也总会有腻烦的一天吧?到了那时候便是自己的好机会了!
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盼去,盼到的竟然是帝后感情越来越深厚的消息。
而自己的家的女儿反而经不起这样的岁月蹉跎,不能不嫁出去了。
这一次的事情,虽然说萧凤梧跟顾敏暗示过,不能传出去,可事实上他却自己让人故意把消息散布得到处都是,所以京城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昭容大长公主在皇宫,在皇后的寝宫之中遇刺身亡。
众人也都知道,昭容大长公主的独生女儿翠微翁主因为这件事和皇后闹翻了,可是陛下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立刻便站在了皇后这一边。
昭容大长公主是皇室之中,近支嫡派身份最高最尊贵的人,也是当年和陛下感情最好的皇室成员,历来最受陛下尊敬,可是为了维护皇后,陛下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跟翠微翁主说了许多绝情的话。
至此,那些还心存妄念的人,才算彻底打消了念头。家中女儿本已到了嫁龄,却还勉强留着的,也都纷纷给自己的女儿寻了合适的人家。
当然,这都是后话。
顾倾城听萧凤梧这么一说,不由得笑了,“是啊是啊,没人敢议论我,谁敢议论我,你还饶得了他?”
她眼波流转笑容明媚,看的萧凤梧都觉得仿佛天地间百花盛开。
顾倾城又问:“你光跟我说你有安排,还没跟我说具体是怎么安排的呢!到底是怎么安排的?你不说出来,只怕我睡觉都要惦记着这件事呢!实在是,这并不是一件小事啊!”
“就是这样的,”萧凤梧勾了勾手,示意顾倾城坐在自己膝头,顾倾城左右看看,掩耳盗铃般拿手帕遮住了自己的面孔,才犹犹豫豫坐了过来,萧凤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