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耳和安娜刚刚有所行动,眼前略略一暗,一张大网兜头罩下。
两个人可也不是吃素的,急忙拿着手中的短刀去割裂这张网。
谁知道这张网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刀割上去只是发出令人耳鼓发麻的金属摩擦声,那网却安然无恙。
还没等他们找到新的对策,网已经被收紧,四面一用力,两个人登时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很快变成了一张网里的两条无力动弹的鱼儿。
他们自然是不甘心这样被捉住的,因此哪怕已经无力用兵刃去割网,仍旧不断扭动着身子,妄图挣脱开来。
谁料,他们不扭动也还罢了,越是扭动,这网收得越紧,到最后网绳都已经深深嵌入肉中,带来钻心的疼痛,而他们两个也终于亲密无间的以一种极为诡异而又暧-昧的姿态贴合在了一起
乌耳率先喊道:“别动了!”
安娜又不安的扭动了片刻才颓然停了下来,幽幽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乌耳沉默片刻,道:“不到最后关头我们还是不能放弃的,也许不久的将来还有转机。”
安娜垂下眸子,低声道:“我们都不肯听他的,你说安靖还会来救我们么?”
还没等乌耳回答,一个女子的声音陡然传来:“他不会!因为他就是个混蛋!”
两人转头看去,便见到曼丽被五花大绑着推了过来。
三人对视一眼,陷入了沉默,可是脸上却有着掩饰不屈的愤怒,乌耳和安娜便是不问,难道还不清楚么?曼丽身上还带了伤,一定是在关键时刻安靖那个混沌把曼丽推出来做了挡箭牌!
“一群蠢货!”原本被固定在囚车上的乌木达忽然不知怎么转动了手腕,双手和脖子就恢复了自由,他又慢条斯理打开了铁笼子,一步步从囚车上走下来,每走一步,就从身上解下一层伪装,先是顶在头上的金发,然后是贴在脸上的面具,紧跟着是那奇形怪状的衣服。
等他到了平地上,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铁成。
铁成活动了一下手腕,来到三人面前,居高临下看了他们几眼,道:“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然后对周围的兵丁喝道:“带走!”
房顶上的弓箭手并没有撤退,护送囚车的兵士们分成两队,一队跟着铁成押解着犯人往皇宫方向快速移动,另一队则快速消失在京城秘密麻麻的街道中。
萧凤梧一直在宫中等候消息,为了制定这个计划他和肖遥、梁立儒讨论了好几天。
也幸亏曾先生和蒯道柳师徒都回来了,否则这个计划少不得还会有所变动,假扮乌木达的人便做不到这样逼真,而引蛇出洞的效果也必将大打折扣。
萧凤梧甚至还想过要拿真正的乌木达做诱饵。
曾先生的归来,却使这些问题迎刃而解。一切都变得顺遂起来。
萧凤梧就在御书房中见了这三名俘虏。
铁成把当时的情况讲了一遍,道:“逃走的那个人虽然也逃脱了,但是受了重伤,有些痕迹留下来,臣已经派人跟着血迹追踪下去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有结果了。”
乌耳等人闻言非但不担心,反而起了一丝幸灾乐祸。
萧凤梧微微冷笑:“不管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来我大禹,但看你们这样各自为政彼此不服,不能团结一致的模样,你们的目的便不可能达到!”
三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萧凤梧招了招手,宝成立可把早先被捉住的乌木达以及赛风都提了来。
乌木达身上并没有枷锁,但是精神状态十分萎靡。
乌耳等人先是小声问候了几句,便再次陷入了沉默,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萧凤梧稍后问什么,他们都会保持缄默。
可是萧凤梧根本什么都没问,就让人把他们带下去,分别看押起来。
赛风一直战战兢兢的,他的脚筋都被挑断了,武功又并不怎么样,所以也没有上枷锁,一进来便规规矩矩跪在角落里,缩着脖子,只不过还在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着那四个西域人。
眼见得四个人被带了下去,他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赛风,”萧凤梧盯着他,徐徐开口,“你自己的底细,是你自己说,还是朕来说?”
赛风打了个哆嗦,忙道:“我……草民……贱民自己来说!贱民原本出身草上飞,草上飞陛下有可能不大知道,那只不过是江湖上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帮会,我们里面的人别的本事没有,轻功一定是非常好的。
“早几年,因为贱民触犯了帮规被逐出帮会,所以只好另起炉灶,原来的名字都是帮主所赠,如今也不能用了,仗着自己的轻功好,所以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赛风,从那以后就大江南北到处流浪,没钱了就去偷一点,反正贱民轻功好从来也不曾失手过。
“就是四年前,贱民在一次行窃过程中,却被人活捉了,那人长得挺好看的,皮肤特别白,但是眼珠子却是蓝色的,蓝眼珠的人咱也不是没见过,漠北有些人就是蓝眼珠,不过漠北人的眼珠蓝的不明显,这个人的眼珠却是蓝宝石一样,非常漂亮。
“而且,他还有一头火红的头发!当时贱民就想,这莫不是个成了精的妖怪吧?
“后来他一跟贱民说话,贱民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个人。不过这个人性格特别残忍,他有一种独门的暗器,叫什么碎心针,就往贱民手指上插了一根针,然后那根针像是活过来一样就往贱民身体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