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下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萧凤梧的身影!
娜达丽却不肯相信,还一直紧紧抱着慕齐不断地撕咬着,她此刻已经完全不像个会武功的女子了,所有的动作比街上的泼妇打架都不如,就好像是出自野兽的本能。
“住口!”慕齐猛地一巴掌拍在了娜达丽脸上,指着树下喊道,“你看那边!”
娜达丽起先思维都有些混乱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咬死他,吃了他,让他和自己成为永远都不可分割的整体!
这时被狠狠的一个耳光扇过来,意识才渐渐恢复清明,顺着慕齐的手指望过去,果真那棵萧凤梧曾经倚靠着睡觉的大树下已经空无一人了!
“这……”她慢慢松开手,觉得恐惧开始攫住了自己的心,“怎么会不见了?”
慕齐低声骂道:“都是你这个疯婆子误事!”
娜达丽下意识的张口就要反唇相讥,想了想还是把话改了,“不管是谁的责任,这人都已经不见了,你说该怎么办吧?我们若是不能活着回去也就罢了,若是能够活着回去,却把萧凤捂弄丢了,主子一定会非常生气的……”
她打了个寒颤,岂止是非常生气,恐怕还会叫人把自己丢进蛇窟里去!
她连忙伸手抓住了慕齐,使劲晃了两下,“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
慕齐厌恶地甩开了她的手,“你躲我远一点!”
娜达丽不管不顾的缠了上来,脸色惨白:“你不告诉我怎么办我就不松手!”
慕齐又气又急,又是狠狠一个耳光甩了上去。
娜达丽也被打得火气上涌,再次头脑一热和慕齐厮打在一起,两个人一开始是站着对打,还能分辨出来武功招式,后来干脆你扯着我的头发,我掐着你的脖子,最后滚倒在地上,两个人掩藏身份用的黑纱红纱全都从身上脱落,露出女子一头金光灿烂的蜷曲长发,男子一头酒红色微带蜷曲的头发。
紧跟着裂帛之声响起,两个人的衣服也跟着碎裂了,再这么闹下去,两个人真的要裸打了。
萧凤梧揉了揉眉心,觉得这场闹剧不能再看下去了,于是从树后转了出来,清了清嗓子,道:“你们闹够了没?”
他的音量并不高,而且因为长期在路上奔波,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喝水也很少,所以嗓音略带一丝沙哑,但饶是如此,这个声音仍旧是十分悦耳动听的。
可落在慕齐和娜达丽的耳朵里,就好像听到了一声惊雷,两个人瞬间僵硬起来,忘记了所有的动作。
良久之后,才缓慢地转动仿佛锈住了的脖子,看向萧凤梧的方向,然后两个人的眼睛同时越睁越大。
萧凤梧虽然看起来有些沧桑,但是背着月光这样站在那里,却显得威风凛凛,仿佛天神一般,月光在他背后好像成了衬托他的光环。
紧跟着两个人睁到极限的眼睛猛地一缩,有惊恐之意透出来,仿佛放在两个之人之间龃龉从未发生过,他们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往前跑去,一边跑着一边还互相遮掩自己头上与大禹人截然不同的头发。
萧凤梧唇边噙了一丝若有若无地冷笑,倒背着双手,看着他们慢慢远去。
慕齐和娜达丽跑出一阵回头一看,见萧凤梧仍在原地站着,略微放松了一些,然后继续加快脚步,娜达丽还有闲心问:“解药呢!还不给我?”
慕齐一声不吭从怀里摸了解药递过去,只是那解药刚刚接触到娜达丽的手,便凭空消失了。
两个人同时一怔,脚步一顿,停了下来,抬头往上看去,就看到一只修长儿皎洁如玉的手,拿着那只小小的瓷瓶慢慢从他们头顶抽离。
两个人因为身上都有伤,所以直不起来身子,便一直弯着腰弓着背,更加显得身后那人身材挺拔如竹。
萧凤梧轻轻转动着手中的瓷瓶,然后手一扬,瓷瓶在月光下划出一道白亮亮的弧线,消失在远方。
娜达丽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欲哭无泪。
事到如今,慕齐却也并不急着逃命了,再说他身上的伤很重,又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若是这样疲于奔命的话,很可能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所以他抿了抿唇,目中凶光闪烁,沉沉问道:“你想干什么?”
萧凤梧好笑起来,“我想干什么?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们吧?我好端端赶路,你们为什么要杀了我的马?我在树下休息,你们又为什么对我施催眠术?”
慕齐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你……你竟然都知道了?”
萧凤梧伸出手,从指缝中露出一条细线,线的根部坠着一根闪闪发亮的细针,“你们就是用这种暗器暗算了我的马,也的确,头发上系了跟头发差不多粗细的针,便是在白天都不易被人察觉,何况是晚上?
“可是你们也未免太自负了吧?这样长的一根头发就这样大喇喇在风中飘荡,我便是不想发现也难。
“还有,你们趁着我疲倦之极对我施用催眠术,怎么就那么笃定我被你们催眠之后便不会再次醒来?就这样在这里打架?还是你们只嫌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的不够快?”
慕齐和娜达丽互相看了看,都闭紧了嘴。
萧凤梧围着他们转了两圈,发现慕齐虽然五官相貌看起来和大禹人没什么区别,但是眸子的颜色明显要浅的多,黑夜里看起来还不大明显,若是白天只怕就能看出来那是一种极为透亮的灰色。
他的皮肤也是不同于大禹人的微黄,而是其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