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义龙心里也并不好受,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法子想要折磨萧凤梧,都被人家轻描淡写化解了,反而是对方出的难题自己总是无法解开。
路上萧凤梧甚至还失踪过两次,虽然时间都不超过一个时辰,可也够他心慌意乱的。
可是不管他放出怎样的狠话,萧凤梧都是依然故我。
左义龙也没有法子,在见到秦方之前,萧凤梧怀疑自己给的是假消息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萧凤梧身上的衣服他都检查过了,不可能有什么可以传递消息的东西。
事实上萧凤梧也没有想过要给军营之中传递什么消息,毕竟现在这边的情况还没有明朗化,他不知道对方手里是否真的有秦方,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若是贸贸然行事的话,秦方不在他们手里还好,若是在他们手里,万一惹得他们不快了,对秦方下了狠手,自己岂不是抱憾终生?
他觉得,凭借自己的武功,哪怕果真是个陷阱,想要自保应当也不难。
而且,这左义龙看起来阴狠,但并不是个足智多谋的人,所以他应当是依附萧凤林的,萧凤林想要什么,他比谁都清楚,所以只要自己虚与委蛇,应该没有大问题。
这么一想,萧凤梧的精神反而放松了些,是不是便要求停下来歇一歇,至少要保持着清醒状态去见萧凤林。
可是左义龙虽然并不聪明,嘴巴却很严,萧凤梧套了好多次话,都没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所以他话锋一转,便问起了几十年前的事情:“当年你为什么要杀害师父师母叛出师门?”
左义龙本来闭着眼睛假寐,可是这声音含了些微内力,硬生生送进了自己耳朵里,便是不想听都不行,他霍然睁开眼睛,一抹阴狠一闪而过,凶巴巴的道:“要你问!”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萧凤梧淡淡一笑,“何况,我听说你自幼身世凄凉,是你师父也是义父一手把你带大的。你们之间既是师徒又是父子,关系十分亲密,若没有天大的仇怨,你又怎会提刀杀人?”
“你知道什么!”提起往事左义龙也是咬碎了满口的黄板牙,“都是那个贱人!”
萧凤梧目光一凝,贱人?这是在骂他的师娘?
左义龙瞟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你想听我便说给你又能如何?我之所以走上这条不归路,还不都是他们逼的?
“那个贱人并不是我义父的原配,而是我义母死后没脸没皮自己缠上来的。我义父那时候年纪也不小了,虽然满身的本事却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衣衫破了、鞋烂了都不知道换。那时候我还小,自然也帮他打理不了。
“所以这个贱人就顺理成章成了义父的继室。其实她只比我大八岁!却比师父小了十七岁!
“我十五岁那年,这个贱人勾引了我,我少年不知事,一时糊涂铸成大错。等醒悟过来,却是为时已晚。
“这个贱人说义父年纪大了,不能令她满足,那捏住了我的把柄,隔三差五便要让我和她背着义父做那苟且之事。
“我心里是十分痛苦的,义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却这样qín_shòu不如……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非常颓废,眠花宿柳、斗鸡走狗无所不为。
“义父非常生气,对我严加斥责。那贱人还假惺惺替我求情。
“有一个晚上,义父出门去了,这贱人又找到了我,衣衫不整,想要再次和我一起……我却不愿意再过这种不人不鬼的日子,因此严词拒绝了。
“说起来也是我倒霉,偏生这个时候义父回来了。这贱人便跑过去恶人先告状,跟义父说,是我酒后无德要调戏她!
“我那时候真的喝了酒,连眼睛都是红的,我想要解释,舌头却不听使唤,那贱人巧舌如簧,义父信以为真,差点把我的腿打断了!
“即便他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我心中对他却还是不敢起一丝一毫的不敬。我明知道他对我越来越冷淡,可是我对他的心,还是像当初一样。
“后来师弟们接连进门,那贱人也端出正经妇人的模样,可是我知道,她背地里还是死性不改!她多次趁着义父教导师弟们不在家中,过来再次勾-引我。
“我不从,她回去之后便在义父跟前吹枕边风,说我又调戏她。
“起先我不知道这回事,后来无意中做错了一件小事,义父便借机发作了我,几乎把我打死!
“这一次,我还是没有恨他,我知道他是被那狐狸精迷惑了,所以才看不清事实真相,我觉得,只要假以时日,他一定会发现那贱人的真面目的!
“当然,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我总归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说到这里左义龙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我也并不清白了,但是当年若不是那贱人引诱,我又如何能够变坏?”
他说完朝着萧凤梧看了一眼,似乎是希望萧凤梧给点评价,但是萧凤梧却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似乎是“你想说我便听着,你不想说也无所谓”的意思,他一阵泄气,只是已经开了头,便想把压在心头这几十年的事情一股脑儿全说出来。
“后来我设了个计策,约了那贱人出去私会,碰巧却被义父发现了,可是那贱人仍想花言巧语蒙混过关,我却把她亲笔所写的情信拿了出来。
“义父当时就气得晕了过去。我知道我的出头之日来了,所以不容分说把那贱人打晕了,一同带回去。
“义父醒来之后,把我单独叫进房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