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冤的声音不断地传来,却也渐渐小声了起来。
金慎思听得有人说道,“公公,没气了。”
负在身后的拳头瞬间握紧,金慎思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瞬间,挡在前面的人都转过身来,见两人虽然是一身粗布短衣,却也是挡不住的贵气,纷纷都低下头,自动自发的让开了一条路。
“你们是何人?”管事的公公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他双鬓斑白,目光也十分浑浊,拿着鞭子的手也在颤抖着。
金慎思望了眼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呼吸的人,讥讽道:“你们如此草菅人命,难道就不怕报应么?”
“报应?”那人像是听了极其好笑的笑话一般,“我活了这把年纪,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这么个新鲜的词儿。”
细长的局促的目光突然沉了下来,“在这里,咱家就是天。”
“公公,”一直默不作声的金鸿禧突然开了腔,“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的。”他面上的小心翼翼似乎是满足了公公的虚荣心。
只见他的胆子越发的大了起来,“皇上朝政繁忙哪里管的了这些,”手中的鞭子在最前面的侍卫身上打过,“这些个贱骨头,”
整个小院子被一种沉重的氛围所笼罩着。太阳似乎也到不了这里一般,被厚重的云层遮住。
“来呀,”细长而又尖锐的声音响起,“把人给咱家带上来。”
随即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太监被两个人架着拖了上来,“奴才真的不知道,奴才冤枉啊,冤枉啊。哎哟哎哟……”
那小太监似乎已经是受过了极刑,浑身竟然没有一处是好的地方。他呜咽着,小声的低吼着,见着管事公公仿若是见到了天神一般,卑微的乞求着。
他狠狠的踢开了他,似乎嫌弃一般的擦了擦自己的衣衫。
“打!”
细长的不带感情的声音。
“啪!”
周围的人都纷纷闭上了眼睛,就在他们以为鞭子定然会落在太监身上的时候,却被金慎思一般握住。
他猛地一用力,鞭子便到了他的手中。
“你……你……你!!”管事的公公被气的十分厉害,他指着金慎思气的说不出话来。
“如何?”金慎思使劲的将鞭子扔到了远处,“你这狗奴才,竟然敢滥用私刑。”
金慎思语气十分严厉,又是阴狠的望着他,一时之间那管事公公的语气竟然也弱了下来。
“你是哪里来的人,你……若是再不走,休得怪咱家……”
“如何?”
金慎思一步一步朝着他逼近,目光紧紧的锁住了他。
“你……你们到底是何人?”
一块烫金的还散发着金光的牌子递到了他的眼前。
管事公公的身子瞬间瘫软了下来,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太子……太子。”他又朝着金慎思道,“奴才……奴才给世子,世子……”
话还未说完便昏了过去。
金慎思一脚将其踢开。
又让人给跪在地上的小太监松绑。
周遭的太监都纷纷跪了下来,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你,”金慎思半蹲了下来,打量着他。
“奴才……奴才本是守门的太监。”
“守门?”金鸿禧也蹲了下来,“你守何处?”
他深深的注视着此人。见他颤抖着不敢说,皱着眉头站了起来,低低的吩咐道,“你们都进去吧,把门关上,没有吩咐不许出来。”
“是。”
他们像是被关在天牢中的犯人,仿若刚才只是到了放风的时候。此时听到了命令都纷纷低着头向里面走去。
金鸿禧注视这众人,坚硬的背影,沉重的脚步,就像是这处院子一般,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
阳光似乎不属于这里。
“不许偷听,”金鸿禧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划过,“若是被本宫发现,严惩不贷!”
齐刷刷的关门的声音。
“你现在说。”
“奴才,奴才守得就是这里。”
金鸿禧与金慎思皆是一惊。
“宫中犯事的妃嫔有专门的去处……”
金慎思与金鸿禧轻轻的交谈,却听得那人道:“不是,奴才也不知道这里管着的是谁,只是每隔几日国师都会来一次,还会……”
正说道重点出,两人突然感觉到一阵风从脸庞划过。伴随着一阵低声的呜咽的声音小响起,跪在跟前的小太监已经倒在了地上。
金鸿禧摸了摸他的脖颈,对着金慎思摇了摇头。
“谁?”他猛地站了起来,回答他的却是一片沉寂之声。
低低的,笼罩着死亡的气息。
“来人,”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你们把他拖出去埋了。”
随后两人沿着小路走了出来。
御花园,被残光笼罩着的御花园突然生出一种残破的美感来。
“你认为如何?”金慎思将目光从湖面上移了过来,望着金鸿禧,皱着眉头问道。
“关在小木屋里面的人就是国师满城寻找之人。”
金鸿禧皱着眉头说着,他的目光落在靴子上,一个一个的泥点子留下了深深地痕迹。他用木块刮下来,却还是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痕迹。
“做过的事情,怎么能不留痕迹呢?”
他低声的呢喃着。
“你说什么?”
“我说,既然那处屋子是逃犯所住,那么就一定会留下些痕迹。”他低低的说着,神采奕奕的望着金慎思。
御花园里很安静,或者说整个皇宫都陷入了一种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