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突然更微了。
他沉吟了一会儿,叫来闻九的侍从,问最近有什么异常情况。
“没什么特别……就是少爷最近心情很好,嗯,很亢奋,说要做什么大事……”
这些闻天翎也清楚。
挥退侍从,他来到书房,等在里面的幕僚连忙迎上来,“丞相,齐王的信。”
闻天翎匆匆扫了两眼,嘴角微勾,“口气倒不小。”
“齐王蛰伏数年,实力、威望皆不容小觑,这趟浑水不好蹚,不知陛下为何执意搅和进来。”
“我们的皇上什么都好,就是贪了些。无妨,谁坐上秦国皇帝的位置对我易国都没有影响。”
“那齐王送来的这些东西……”
“收下。”
突然,门外有黑影晃了晃。
幕僚变了脸色,想走上去查看,被闻天翎阻止,对黑影淡淡道:“回来了?”
黑影推门进来,正是闻九,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幕僚见状退下去。
“都听见了?”
“父亲,你要帮人谋朝篡位!”闻九激动地问。
闻天翎无奈,“再大声一点,你父亲就要被抓进大牢了。”
闻九吓得捂住嘴,慌乱极了,“那那、怎么办?”
闻天翎好笑地看他:“这点事情就怕了?”他行事向来不避讳儿子,以为儿子早就习惯了,没想到还是过于单纯,“怎么,怕我失败?”
“不是……我怕新皇登基以后,琉璃姐情况不好,她姐姐是秦国皇帝的妃子。”闻九忧心忡忡。
“……”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几天就外向了,闻丞相也很忧伤。“外戚问题不大,你喜欢的话,就带她回易国。”
“也只能这样了。”他点点头。又想到琉璃姐的妹妹,那般姿色肯定也能入百美图,失去家世恐怕会很惨。救一个是救,救两个也是救,便道:“她还有一个妹妹,也顺便带走吧。”
闻丞相对自家儿子真的刮目相看了,不仅跑去**,还一眼瞅上俩姐妹花。“行。不过你先给我解释解释,你画男人是怎么回事?”
“你偷看我的画!”闻九震惊。
“说。”
“因为balabalabala……”
听完前因后果,闻丞相叹了口气,深深为儿子的智商堪忧,“你听父亲的,别去折腾什么龙,男人不会稀罕上什么百俊图。”不仅不稀罕,更有可能觉得丢人,一怒之下灭了他这傻儿子。
“可是……”
“听话!”
龙幻想破灭,闻九不得不重拾旧业,开始以凤正式画师为目标而奋斗。
吴玉发觉近来闻九面对她时常闪躲。
这天她挤出烤鸭店,正好撞见闻九迎面走来,四目相对,他骤然瞪大眼睛,转身就跑!
“……”
低头打量,莫非她的男装很惊悚?
呵!
“姐夫,我一直想找小九问问题,但不知怎么的,他最近一看见我就躲,好像很心虚的样子,可是琉璃明明什么都没做,好奇怪啊!”
给皇上回话的时候,她故意表现出深深的自责和茫然。
皇上像是想到什么,脸色微沉,“既然这样就算了,淑妃和君璘在寝殿,你去看看他们吧。”
吴玉乖巧地点头,走了几步路,眼角瞥到皇上和黄斗篷正神色严峻地交谈。
一座被翻修得格外精致的客栈外,一队车马缓缓停下。
“是六皇子!”
侍从匆匆上来回报。
屋内两人面面相觑。
门突然被打开,身着华服的少年人跳进来,笑容灿烂,“好久不见了,三哥、九妹!”
不等两人答话,少年大大咧咧道:“三哥,你把父皇气死了,为了一个秦国妃子,在秦国逗留两年。拜你所赐,我这两年都没好意思出国玩,就怕别人问‘那个出使了两年的使节是不是你哥?’你都不知道多丢人。”
箜久岚的脸色沉下。
“对了,九妹,看你这样还没进宫。”少年人摇头,“不是我说你三哥,你爱在这待就在这待着,起码要把父皇交代的事情做完,九妹又不是使节,陪你在这里干等两年算什么事?秦王不要九妹就送回来,我们蒙黎国的公主又不是嫁不出去,是吧九妹?”
箜雅婼神色亦不佳,轻哼一声,“劳六哥费心了。”
少年连忙摆手,“跟你六哥客气什么。”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发出满足的喟叹,“所以呀,我向父皇参了三哥一本,没想到被骂得狗血淋头,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三哥是运筹帷幄,看不上现在的秦王,准备等司马钺严登基后再把九妹送进宫。啧啧,如此远见着实令六弟我自愧弗如。闲来无事,我也跟过来凑凑热闹。”
“既然来了,就管好自己的嘴。”箜久岚完全不想理他,往外走去,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你跟谁来的?”
“还有谁,小白呗!”
异性相吸是亘古不变的定律,在这个时代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天下男子对百美图的追捧。
既然相吸,就不是单方面的,对男色的追捧同样热烈而含蓄。
“含蓄”表现在绝大部分女子,而“热烈”的代表有三——西汝国旒觞夫人、易国第一皇商冯蔓,以及球丛国柳白白。
但三者有显著差别。
旒觞夫人艳色无双,对美男秉持不主动不拒绝的态度,依然有无数男子趋之若鹜;冯蔓则低调许多,蓄养了八十多名面首,以出手大方著称;柳白白是球丛国圣女之女,拥有公主见其也要退让的超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