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乌漆抹黑的卧室,两人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们得在黑暗中吃饭?
白浅墨干咳了几下,摸着来到电视剧下的柜子,取出应急灯,打开,却发现灯光黯淡。
“坏了么?”楚歌笑问。
白浅墨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那个……上次忘记充电了。”
“……”楚歌笑也不知道怎么说她好了。
刚才的那通电话仿佛没有打来过,两人也选择性地忽略了它。白浅墨没有像刚接完电话后的那样,重新跟他划分界限,陆宁的推测也发生了错误。
他突然开心起来。白浅墨肯继续跟他这样相处,是不是意味着,在她心里,他是独特的?
“你先坐着,我记得我这里还有几支蜡烛来着。”白浅墨借着微弱的应急灯灯光,很快找到了蜡烛。
餐桌上,两支蜡烛在那里安静地燃烧着自己,释放出光和热。楚歌笑看着这样的画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浅墨饿了,听到他的笑声,这才抬头看向他:“你笑什么?”
“烛光晚餐。”
白浅墨了然,不满地扁嘴:“可是一点都不浪漫。快吃,吃完了记得下去把垃圾扔了。”
自从楚歌笑在她这里第二次住下,楚歌笑就特别殷勤,主动帮忙扔垃圾。白浅墨也随他,只是提醒他别忘了。
“知道了。”他怎么可能会忘。不出去怎么跟顾老三安排的两个下属接头。小区已经没有了他爸的人,不用太担心会被察觉。
楚歌笑一离开家,夜色就把白浅墨吞噬。她来到阳台,望着城市的灯红酒绿,有些纸醉金迷的感觉。来到这个城市两年了。她换了手机卡,迁出了户口,彻底从家里分离了出来,整整两年,消失在b市的老家。
这还是两年来第一次,她再次听到父母的声音,还是那么让她绝望。
全世界都说,家庭是避风港,父母永远是爱孩子的。可是,最亲近的人,带来的伤害也是最大的。那个家、家族让她几欲崩溃,若不是再不走就会疯掉,她不会这样决绝。
不惜背负上不肖女的骂名。
很多人都说,找媳妇儿要找一个善待父母的、孝顺的,可她偏偏不是这样的人呢。
白浅墨把自己陷进懒人沙发里,夜幕中,她仿佛就这样从黑暗里消失,再也不见。
楚歌笑回来的时候,叫了好几声,白浅墨却没有回应。最后还是楚歌笑自己找到的她。他语气有些不痛快:“你怎么不回我?”
“刚差点睡着了,特别懒。”白浅墨还是没有动,声音带点慵懒,“我决定了,今天睡阳台。”
“你有病啊……”
“你有药啊?”
“不是……我是说,放着好好的床不睡,干嘛跑阳台来睡觉?”
“因为我想这么睡。”
没过多久。
“楚歌笑,快下雨了,你让外面的人进来吧。”白浅墨还是一动不动看着远方的夜空。今晚的夜色没有星光,有的只是拨不开的浓云,正黑压压地垂下来。
楚歌笑有些惊讶。白浅墨也想到了他的惊讶:“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楚歌笑,你太天真了。他们的确隐藏得很好,但是你却暴露了他们。我跟你说过,我看过很多但是我能够在网文圈有所成就,还有一点,正是因为我对周围的观察非常细致啊。”
听了白浅墨的解释,楚歌笑摸摸鼻子:“墨墨,服了你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
不一会儿,闷雷响起,闪电霹雳。白浅墨看着无比壮观的夜空,突然笑了起来:“楚歌笑,你看过玄幻”
“上学时候看过一点。”
白浅墨指着闪电多的天空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画面,就像是有哪位道友要渡劫飞仙了?”
楚歌笑被她的神奇脑回路拜服了:“墨墨,你能像个女孩子一点么?这种暴雨狂风、电闪雷鸣的天气,咱们这幢楼集体停电,你应该表现出怕怕的,这样就显得我有存在的价值了。”
“你也知道你没存在的价值。”白浅墨毫不客气地吐槽。
“……白浅墨,你还能说得再打击人一点吗?!”
“哟,生气啦?”都喊全名了,白浅墨终于把脸侧过来,转向他。借着闪电的光,楚歌笑能够看到,白浅墨的表情却是从未有过的安详。
“你是不是很想要知道我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歌笑倒是没想到,白浅墨竟然会主动跟他提起这件事。他思忖了一下:“我的确很想知道,但是我觉得,现在你最大,你想怎样就怎样。”
白浅墨半晌不语,又转头看雷电。
“我曾奶奶就是在这样一个大风大雨的日子去世的。”她突然说,“那天晚上,她去世后一个小时内,我赶到了她身边。没过多久,我就冲进了这样的天气里面。在雨里跑了很久,大概是一个多小时吧。”
“那是我第一次,把自己无比糟糕的情绪表现出来。”白浅墨的语速不缓不慢,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随着我的刚性表现逐步浮出水面,矛盾开始激化。”
“为什么会有矛盾?”楚歌笑不明白。
听到这个问题,白浅墨轻声嗤笑了一下。被楚歌笑听出来了。
“因为我生来命格不好啊。算命的说,我是断掌,又是什么什么时辰出生,是一个很晦气的孩子。说来也是嘲讽,我刚出生没多久,我的一位亲戚曾奶奶去世了。没过一个月,我的外公也死了。没过一年,我的一个阿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