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是白浅墨的手机响起的。她不在，自然是楚歌笑来接。他看到号码来源地的时候，有些犹豫。
b市。
b市，是墨墨的伤心地。那里有伤她最深的亲人。
接通，把手机贴到自己的耳边。
“请问是白浅墨么？”一个很干净，却显得低沉烦躁的声音响起。
“这的确是她的手机。”楚歌笑想起当初白浅墨帮他对抗楚老的场景，对于毫无好感的b市来人，语气自然不是很好，“只不过她好像被b市的人绑架，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还在隔离治疗。”
这些，当然是他胡说的。
“你说什么？！”电话那头，声音提高了八度，还带着点疼惜和愤怒，“她不是过得很好吗。”
楚歌笑皱眉：“是啊，在她爸妈来电话之前，一直过得很好。”
电话那头，一时间没了声音。
“你是谁阿？b市的人，来找她有什么事？”楚歌笑听得出，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虽然低沉，但是有一丝青涩，似乎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我是白铭。她弟弟。”
楚歌笑似乎听说过，白浅墨的确是有一个刚上大学的弟弟来着。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个弟弟跟白浅墨关系如何。
“那你找墨墨有什么事？”
白铭反问他：“你又是老姐的谁？别告诉你是我姐夫。”
“快了。”楚歌笑似乎挺自信，不过想到了什么，正色道，“我并不清楚你爸妈对墨墨做过什么，但是我现在也跟你说明了。我再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你们。”
一时间，耳畔只能听到白铭的呼吸声。
半晌。
“哦。”
楚歌笑有些摸不着他的这个“哦”包含的意思。
“喂，小子，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我要来a大读大学，想说以后寒暑假能不能跟她挤一挤。”白铭个子很高，身体却很瘦，跟竹竿一样。他一脸厌恶地看着远方，b市又在下雨，真是烦。
“不是吧，你也要离家出走？！”楚歌笑没想到，白浅墨的弟弟也不喜欢呆在家里。
白铭一想到某些事，脸色阴沉，风雨欲来：“老姐也真是的，自己走了个干干净净，把我扔在这里忍受折磨。”
楚歌笑难以想象，这是要多极品的父母，才能教育出两个孩子，都怨恨他们，不愿留在他们身边。
以前不太清楚，或许还会觉得，当初白浅墨说的话或许语气有点太重了。但是现在，或许这个判断，得暂时打个问号。
凡事都有例外，不是么。
“等我见到她了再转告她，不过你要来a大，不是可以住宿吗，寒暑假住宿不就得了。”虽然是亲弟弟，但是怎么说都是成年男人了。
楚歌笑多多少少有些介意。
“我过几天过来。”白铭没有多说什么，就要挂电话。
“诶——等等！”楚歌笑赶紧叫住他，“那个……未来的小舅子啊，我想问问。你爸妈对你姐是不是很恶劣？不然也不至于关系变成这样，对不对。”
“是他们脑子有病。”白铭语气也有点冲。
楚歌笑一看有戏，赶紧怂恿他说出来。
“有些话从我口中说出来，根本没资格。不过，我永远不会忘记，七年前一个晚上，我跟老姐在饭桌上嘻嘻哈哈，相互吐槽，这本是很平常的事。却被喝了酒的老爸，暴怒，一顿臭骂。我们一时间都不太开心。被骂了谁能开心起来？可他还不允许我们板着一张脸吃饭，对着老姐又是一顿臭骂，用词很激烈。老姐性子很犟，被这么一顿无缘无故的骂，气得摔了筷子，闪身上楼。”
“结果喝了酒的老爸趁着酒性上来，冲上去，一脚踹坏了老姐的卧室门，把她往死里打了一顿，还逼着她让她自杀。老姐还真的跑到阳台，爬上阳台就要跳下去。结果被爸妈两个抓着头发和脚踝，一顿拳打脚踢。打到她差点晕厥。他们脾气上来，总是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情。老姐的脾气遗传他们，绝不服软，永远都是被打得很惨的那一个。”
“我以前太年轻，总是跟老姐过不去。现在，我很后悔。”
楚歌笑拿着手机的手差点没稳住。
根据白铭说的，他脑海中进行想象。他那么美好的墨墨，被两个成年人，还是最亲的人，拳打脚踢。
“他们是亲生父母吗？”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个。
“是的。”
楚歌笑一时无语。这样的父母，他只在新闻里听说过。没想到，他最爱的墨墨，竟然就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父母身边。
一想到她身上曾经被他们暴打，楚歌笑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又是无奈。瞬间什么情绪都有。
他了然，难怪墨墨会选择孑然一身地来到a市，与b市划清界限，彻底断绝关系。不光有那些造谣的事情，还有这样的原因。
都说家庭是永远的避风港，到了墨墨这里，就成了深海区。
“不要以为这样就是全部了。老姐被父母逼得自残过，一年多不说话过。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还曾经收买了老姐班上的同学，监视她在学校的一举一动。禁锢她的出行，不允许她交友出游等等等等，总之，各种变态。”
楚歌笑忍无可忍：“卧槽，这特么还是人吗！谁能忍得了他们！有病吧！我#￥&……”
白铭安静地听楚歌笑狠狠地出了一通气，没有说话。他没有资格说这些的。没有资格。
因为，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