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小姐……”罗管家叫了一声。
嘉意仿若未闻,整个人恍恍惚惚。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完全没有身份记录?
连霍氏集团都查不到自己的身份……那么,自己还能有找回家人的一天吗?
这些日子的企盼,全都碎成了肥皂泡。
一股酸涩涌上来,眼眶也有些胀胀的。
一股浓浓的慌乱和无助,还有无所依靠的恐慌,霎时涌上来。
忽然之间,嘉意抬起头,朝楼梯走下去。
她想要仔细问问罗管家,刚走了几步,秀眉一蹙,弯下腰,吃痛:“啊……”
霍振旸眼色一厉,哗的起身,大步上楼:“该死。”
她太心急,踩到了地上的玻璃渣!
他几步上楼,抱起嘉意。
嘉意仍旧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还没从刚才的打击醒转过来,虽然脚底被玻璃扎得疼,可心里好像更难受,任由男人抱着自己,到了楼下客厅的沙发上。
“少爷,要不要叫家庭医生来?”罗管家忙说。
李妈也被惊动,出来看见嘉意的脚板划伤了,还有几条血口子,吓了一跳。
“李妈,你去把急救箱拿来。”霍振旸吩咐下去。
李妈忙拿了过来,看少爷握着嘉意的脚查看伤势,跟罗管家使了使眼色。
两人十分识趣地对看一眼,离开了。
白净娇小的脚掌心上有深深浅浅的红色血印子,是玻璃碎片划过的痕迹。
幸运的是,玻璃渣子并没有扎进肉里,只是皮外伤。
他用棉花棒蘸了蘸药用碘酒,凝住她:“可能有点疼。”
她这才回过神,嗅到一股子医院的味道,像个小孩子一样,瘪了一下小脸,脸蛋儿往旁边一偏,不敢看。
霍振旸将她腰身一搂,往自己怀里摁下去。
嘉意脸蛋儿搁放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只听男人的沉沉声音在耳边响起:“要是疼,就咬住。”
她一怔。
他抬起她的脚掌,微眯眸色,一点点的用棉花棒开始消毒。
“嗯……疼……轻点。”她轻轻蹙眉,靠在他的肩上,像个受了伤的小动物,软兮兮的,声音十分委屈,想要缩回脚:“不要……我不要擦了。疼。”
“现在知道疼了?刚才莽莽撞撞的。”他大手牢牢捉住她纤细的脚踝,阴着脸,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继续擦拭着,只是动作更轻柔了。
嘉意终于忍不住,照他说的,小小檀口一张,脸蛋儿一低,咬住他坚实的肩头。
小小细细的牙齿嵌进了男人的肌肉,总算舒服了一些。
等他擦完药,包上了纱布,她看见他肩膀的衬衫上,已经显出了深深的两排牙印,调皮可爱,却又有几分诱人。
仿佛是女人故意印上去的。
包扎好脚伤,疼痛稍微好些了,刚才在楼上听到的噩耗,再次朝嘉意袭来。
“真的找不到我的家人吗?”嘉意坐在沙发上,抬起头。
一双眼里,装着苛求,无助,又有一丝还没放弃的希望。
霍振旸没做声。
嘉意的眼眶一红,鼻头也酸了。
她知道,这男人没有骗自己。
依这个男人的权势,若是想要留下自己,根本不屑骗自己。
而且,刚才罗管家的汇报,是她亲耳无意听到的。
那她现在算什么?一个无依无靠,连爸妈都不知道是谁的孤儿?
“不管你以前怎样,你以后的生活,我来给你打造就行了。乖乖跟着我。”
男人声音淡然,宛如长河无波,深海无痕,磁性而充满着令人迷惑的力量,黑曜石般的幽黢眸子凝住她。
嘉意呆了一呆。
他……果真是想假戏真做么。
而眼前这个王者般的男人,又真的是她能够消受得起的吗?
自己…难道今后真的要跟着他,成为他的金丝雀么?
女孩睫毛忽闪,因为距离近,身上的香甜少女气息四散,一身白色睡衣空荡荡地挂在身上,更显得一具小身子骨柔若无骨。
他骤然倾近。
嘉意一慌,下意识翻了个身,想逃,脚刚一落地,刚刚才包扎的伤脚像要裂开,尖叫了一声:“啊——”
该死的!
他目色一厉,醒悟过来,整个人也想被人浇了一盆水,再也不得别的,托起她小脚踝,查看了一下,发现没事,他才将她打横抱起来,朝楼上走去。
“你,放开我……”她脚疼好些了,怕他又像刚才那样,蜷起小拳砸他胸膛。
“放开你?你自己走?你现在的脚能走路吗?是想再疼一次?”
男人冷冷,几个质问下来,让嘉意再没了声音。
——
因为脚受了伤,霍振旸不许她上班,跟塞缪那边打了个电话。
休息了一周后,脚伤差不多好了。
嘉意上班习惯了,在家里也坐不住,加上找家人失败,心情也不好。
第八天开始,嘉意正式重新返工。
上班的第一天,天气还不错。
嘉意跟往常一样,吃完早点,下楼上了车子。
车子开着开着,嘉意却觉得不对劲儿。
这不是去jj的路啊,往哪儿开呢。
“乔治,你开去哪里啊,这不是去公司啊。”嘉意惊讶地在后面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