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玉毕竟是女子,王府中的嬷嬷从来都不会对囚犯手下留情。那些皮鞭沾着盐水抽到彩玉的身上,鞭子抽到的地方,都是鲜血。
脱脱本以为彩玉这样弱不禁风的小丫头,见到这些嬷嬷不用费多少功夫,就会把一切都招供了。谁层想到,彩玉这丫头看上去柔柔弱弱,到关头还能要紧牙关生挺。不管这些嬷嬷怎么抽,怎么逼问,她就是不说。
站在门外看的月蝶舞摆摆手,把脱脱叫出来。
“这样逼问,她是不会说的。不需要再逼问,她不说应该是有人威胁过她。把她带下去,找人看好她。”
脱脱应声,回去把彩玉带走。
站在静怡院外,月蝶舞抱起小白,长长叹口气。彩玉被带回来的时候,她仔细检查过她,她身上根本没有养蛊人身上常有的味道。这个丫头实在太过干净,一点都不像是养蛊的。
一般养毒虫的人都会为自己配上各种各样药酒和药粉,时间一长,身上总会有那么点药味。她身上没有,除了身上淡淡的丁香花的味道,其他的味道都不对。而且丁香花的味道也不是特别浓。比起那天那个人身上的味道淡太多。
“王妃。”柴青宁跑到月蝶舞面前,一下跪在月蝶舞面前。
月蝶舞忙用手去扶她,叫她起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柴青宁一个劲摇头,坚持跪在地上。月蝶舞看她两个眼睛都肿地老高,眼神空洞。
柴青宁自从彩玉被带走,昏迷三天,才醒来。听荣哥说,柴青宁一醒来就哭,任凭谁劝都没用。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总是折磨自己,又不肯吃饭。整个人都瘦下来,萎靡颓废。
如今看来,她还真是这样。月蝶舞示意身后的荣哥和鸾鸟把她拖起来,扶到不远处的石凳上坐。又命人准备些热的茶果,想着劝她吃点东西。
还没说两句话,柴青宁又跪在月蝶舞面前,“王妃,不管彩玉有什么错,请您放过她。她也是苦命的孩子,自幼孤苦,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无奈呀。”她的哭腔几乎把她的话全部扭曲起来,根本听不清楚。
月蝶舞扶着柴青宁,替她擦拭着眼泪。说:“妹妹,她可是在害你。如果不是我们了解你,只怕你会被牵连进这件事情。到时谁也救不了你。”
“妾身知道,尽管如此,妾身还是不忍心她送命。求王妃成全。”柴青宁说完,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荣哥赶紧上来扶起她,劝说道:“夫人放心。王妃已经下令,只是把她关了起来。不过,她这样嘴硬,只怕……”
荣哥这话的意思,柴青宁立即明白过来,起身擦擦眼泪。说:“谢谢王妃。妾身愿意去劝她。”
月蝶舞冲着她微微一笑,点点头,心想这样也好。总好过那丫头活活被打死。毕竟自己没能像夙沙潋晨那般狠心,总还是会心软。
静怡院一间破败的屋子里面,彩玉浑身是伤地躺在杂草堆上。几日来的酷刑,已经把她折磨得奄奄一息。可是她觉得这样还不够,眼神空洞地看着墙上那个鲜红的血字。
“彩玉。彩玉。”柴青宁心痛地大叫着彩玉的名字,冲进房间的同时,整个人为之一震,心痛难忍。见到已经不成人形的彩玉。
彩玉依旧躺着不动,好像根本不关心来的人是谁。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的柴青宁,小心地喊了一声彩玉的名字。彩玉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动也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看到彩玉这样,柴青宁的眼神黯淡下来,心里冰凉。知道她不会再和自己说话,更不可能听自己的劝。苦笑地说:“彩玉,我刚刚已经去求过王妃。王妃说只要你全部招出来,她就不为难你。”
彩玉死灰的眼珠动了一下,嘴边留下一丝血。柴青宁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替她擦拭嘴角渗出的血。继续说:“只要你招出幕后的人,王妃会放你出府,不再追究你的事情。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
柴青宁最后再看一眼彩玉,别过头,心灰意冷地走出屋子。她刚走出屋子,彩玉的头转向门口,嘴巴动了动,用极其底的声音说:“小姐,保重。”说完,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命贱,这个词最近时常在月蝶舞的脑海中浮现。命贱如自己,不招人待见却又努力活着。而这王府中的侍女同样也是命贱,命贱到甘心成为别人的棋子。彩玉就是其中一个,大概她自己知道等待的是什么,却还要这样做。
皱起眉头的月蝶舞看着墙上写着的血字,实在是心累。彩玉那个丫头受尽酷刑,什么都不肯说。在柴青宁为她求情之后,就被人灭口。再一次帮真凶逃过一劫。
“柴。”脱脱十分不解地看着墙上的血字,读出来只觉得苦涩。那****在暗中保护柴青宁的时候,听到这对主仆的对话。心酸不已,同时,也不明白。不明白这个丫头为什么要这样做。纵使柴家对不起她,有必要这样害对自己最好的主子吗。
“都告诉王爷了?”月蝶舞盯着墙上的字,问道。
“嗯。王爷知道了。不过王爷和您一样,不相信柴家这样做。”
“谁知道呢?人心变化之快,是难以想象的。”
脱脱听完这句话,有些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难不成月蝶舞还真是怀疑是柴家做的?
见她不明白,月蝶舞也没有解释,继续问:“告诉柴青宁了吗?”
“嗯,荣哥去了。按您的吩咐,说是突然感染风寒。说完没多久,夫人又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