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蜂蜜的鸾鸟扫了一眼瓷瓶,脸色有点微变,很快淡然说道:“这个瓷瓶之前装的是蜂蜜。”
“不是,”月蝶舞盯着鸾鸟,凭借她对鸾鸟的认识,一看就知道她是在隐瞒什么。“鸾鸟,我现在确定,你在瞒我什么。”
跪在地上,鸾鸟低头紧咬嘴唇,还是有些不想说。头顶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自己主子的眼睛像利刀瞬间穿透她的身子。思前想后,鸾鸟就说一句,“这个瓶子原先是装着百花露。”
百花露三个字一出鸾鸟的口,月蝶舞整个人就像被雷电击中,一些过往的回忆涌上心。堵在胸口,完全透不过气,像是石头压在胸口。她扶住床沿,低声问道:“他,他来过?”
鸾鸟点头,没有再出声。
无奈,悲凉,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一下子堵在月蝶舞胸口,让原本就压得难受的胸口不堪重负。月蝶舞口中一股腥甜再次涌上来,无力地支撑自己的身子,嗙,整个人趴在床上。鲜血一滴滴地滴在地上,像是红梅在地。
见到地上的血,鸾鸟赶紧起身上来帮忙,扶住月蝶舞,劝道:“娘娘不要多想。”
苍白的脸是月蝶舞此时的标志,“想不到,他还会给我送药。”月蝶舞苦笑地说道。此时苦涩的真是苦到心,比胆汁都苦。
那天他狠心一剑捅入她肩胛,她为抓住他,让剑贯穿入肩膀。最后还是由另一个人把自己打飞。重伤不在身,重伤在心。在她闭眼的时候,告诉自己终于可以放弃,完全放弃,一点都不需要顾念。他们最终还是敌人,不死不休的敌人。没想到,他还会夜闯禁宫来为自己送药,这算怎么回事?这算怎么回事?
床板被月蝶舞拍得响声大做,她低头哭泣,不知道在哭什么,想要哭泣,想要发泄。
鸾鸟在身边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劝慰。听到声音的荣哥匆忙赶进来问怎么回事,鸾鸟对着她直摇头,示意她不要再问。
很久,月蝶舞觉得自己的心好受许多,自己终于能够顺利呼吸,不再难过,收起哭腔,吩咐道:“去,我想吃莲子羹。”
荣哥和鸾鸟面面相觑,有些无措施从。
“没事,去准备,你们两个都去。”
屋子里面一片安静,月蝶舞仰头看着四周,脸上的泪痕犹在,只是心已然冰凉。刚刚堵在胸口上的气终于出去,不再难过。有意识地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平静下来。
安静地在屋子里面梳妆,擦去泪痕,用力地按住自己的心。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月蝶舞不禁想要问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在伤心,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当她放下梳子的时候,她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去当面质问他,只有当面质问,他才能有答案。
“娘娘,还有什么事情吗?”荣哥很是担心,她和鸾鸟站在月蝶舞身后,等着她吩咐,没想到月蝶舞安静地有些吓人。
只见她转身对她们两个说道:“没事了。只是想吃莲子羹。再帮我端一碗来。”
荣哥去厨房端莲子羹,屋子里面还剩下鸾鸟。月蝶舞说道:“鸾鸟,我要见那个人。”
“那个关押的人吗?”
“是,我要找到他。有事情需要问。”
鸾鸟点头下去安排,出门的时候,她有些不安。这样的月蝶舞有些不妥,需要告诉夫人才行。
宫中秘密的宫苑中,月蝶舞觉得有些讽刺,皇宫中有许多地方都能关押人,冷宫,空的宫殿,还有苦役房。而夙沙潋晨偏偏将这个人关在轻羽宫中。任谁都想不到,轻羽宫还能这样关住一个人。
被关押的人面容憔悴,一点精神都没有,见到月蝶舞的时候,他大为震惊。
月蝶舞问:“你知道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里吗?”
那个人摇头。
“本宫给你提个醒,唐门。”
那个人顿时满脸惊慌,蜷缩在地上,不敢看月蝶舞。
“看来你知道。你可知道盗取唐门的东西,会死的很惨。”
对面的人蜷缩在地上,还是不敢看月蝶舞。
见他不开口,却如此害怕,月蝶舞冷笑,“唐门会天涯海角追杀你们,抓到之后,按惯例一定都会在你身上用毒药。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要说了。娘娘,你到底……”
“那好,要本宫不把你交给唐门也行,但是你要告诉我,青莲公子他们的落脚点。”
土匪头抬头看着她,满脸疑惑地看着月蝶舞,有些不敢相信。
月蝶舞拨弄着自己手中的戒指,说道:“怎么不相信?那好,本宫明日就送你去唐门,相来唐门门主对你一定很感兴趣。”说完,月蝶舞拍拍手,起身准备往外走。
土匪头站起来,冲上前,想要抓住月蝶舞,问道:“皇后,如果我告诉你们,你真的不会把我送到唐门?”
“当然,”月蝶舞看着他。
又是一阵安静,土匪头才开口道:“那娘娘,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以放过我吗?”
“自然。”月蝶舞想都不想答应,此刻她关心的是青莲公子的下落,其他都好说。
看月蝶舞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土匪头打定主意,说:“娘娘,青莲公子他们会在太子宫。”
“哦,除了太子宫呢?”月蝶舞淡然地应了一声,又问道。
“还可能在姻缘寺。”
月蝶舞有些吃惊